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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冥霆的血液滴落在我眼皮上时，冷冻舱溢出的白雾正幻化成母亲的模样。
二十具克隆体在玻璃舱内睁开琥珀色瞳孔，她们脖颈都烙着与我相同的凤凰纹。我忽然想起昨夜在“迷夜“更衣室，王总撕开我旗袍时露出的条形码——此刻正在傅冥霆锁骨下泛着幽蓝冷光。
“很漂亮不是吗？“他将军刀插进最近的冷冻舱，人造羊水裹着冰碴喷溅在我小腿，“你每卖一次血，这些复制品就会多一具。“刀刃挑开克隆体胸前的缝合线，露出微型芯片上傅氏集团的LOGO，“猜猜这里面存着什么？“
我盯着芯片上熟悉的纹路，突然记起高二那年暴雨夜。继母举着DV拍摄我跪地求饶时，她项链坠里闪过的正是这种加密芯片的棱光。
“是脐带血交易记录...“喉间的血腥气突然翻涌，“还有傅夫人篡改我母亲病历的证据。“
傅冥霆的皮靴碾碎满地冰晶，黑色手套掐住我后颈按向克隆体的脸。两张相似的面孔隔着玻璃映出诡异的重影，他喉结上的凤凰纹随着呼吸起伏：“错了，这里面是你每次陪酒时的监控录像。“
军刀突然刺穿克隆体的眼球，蓝紫色电流在舱内炸开。全息投影在空中铺展成香艳画面——上周三VIP包厢，王总夫人往我酒杯投药时，她耳环里嵌着的正是傅家暗卫的追踪器。
“现在明白了？“他扯开我染血的绷带，新鲜伤口正渗出金红液体，“你每堕落一寸，这些替身就完美一分。“沾血的指尖划过克隆体们曼妙的曲线，“等到第一百次交易，真正的杨熙悦就该永远睡在冰棺里了。“
暴风雪撞碎玻璃穹顶的瞬间，警报器突然播放出熟悉的纳西古调。傅冥霆腕表投射的全息地图上，玉龙雪山腹地亮起九十九处光点——正是陆小悦背包里那些“旅游纪念品“的定位信号。
“你的小闺蜜挺能干。“他笑着划开我腰侧的淤青，金红血液在雪地绘出等高线图，“三天前埋的微型炸药，足够炸出傅家藏在冰川下的实验室。“
我猛然想起大巴车上陆小悦异常的沉默。当她往我保温杯放抗凝剂时，指甲缝里漏出的分明是军用炸药的硝酸钾结晶。
冷冻舱突然集体爆裂，克隆体们的惨叫声与母亲临终的呻吟重叠。傅冥霆将我拽进防弹玻璃幕墙后的密室，满墙监控正显示着陆小悦在悬崖边组装引爆器——她马尾辫里缠着的银丝，正是“迷夜“头牌舞女用来勒死客人的凶器。
“游戏要升级了。“他往我静脉注射冰蓝色药剂，胸前的凤凰纹穿透衬衫灼烧皮肤，“猜猜看，当年往你母亲输液管灌氰化物的，是你亲爱的继母...“军用平板弹出夜场更衣室监控，“还是这个装成小白兔的闺蜜？“
记忆如淬毒的银针刺入太阳穴。我终于看清高二那年暴雨夜，继母手机里播放的“母亲临终视频“，背景音里那声轻笑分明属于陆小悦。
密室的青铜门突然被撞开，陆小悦举着引爆器嫣然巧笑。她扯开校服露出满背的凤凰纹——那些本该属于傅家暗卫的图腾，正在羽化成金色锁链缠住我的脚踝。
“悦悦做得很好。“傅冥霆突然鼓掌，弹壳做的袖扣在地面敲出摩斯密码，“不枉我送你去杨夫人身边当十年养女。“
我踉跄着撞翻祭坛上的骨灰盒，母亲的照片飘落在经血浸透的校裙上。陆小悦的军靴碾过照片中母亲的脸：“姐姐还不知道吧？当年傅夫人给你的救命脐带血...“她举起装满金色液体的针管，“其实是这些克隆体的脑髓提取物。“
傅冥霆的怀表弹开瞬间，密室突然降下铁笼。他隔着栏杆抚摸我惊愕的脸：“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小凤凰。“手术刀划开他心口的凤凰纹，金红血液滴进克隆体们张开的嘴，“是用她们重塑完美替身...“刀刃突然刺入我锁骨，“还是用你的心头血浇灌真正的并蒂莲？“
全息屏幕突然播放急诊室录像。那年母亲临终前，傅冥霆亲手拔掉的不是氧气管，而是傅夫人安装的脑波窃取器。监护仪归零的瞬间，他往我襁褓里塞的也不是诅咒符，而是能遏制克隆计划的磁暴装置。
“选啊。“他将引爆器塞进我颤抖的手，“让雪山埋葬所有罪恶，还是...“染血的唇突然贴上我后颈的条形码，“与我在地狱里永生？“
警报声与前世记忆同时炸响。我终于看清玉龙雪山的经幡密码——那些飘摇的彩色布条根本不是纳西族经文，而是用克隆体基因序列编织的索命符。
当陆小悦的军刺穿透傅冥霆左肩时，我按下了引爆键。雪山在轰鸣中坍塌，无数冷冻舱随着雪崩滚落悬崖。傅冥霆在最后时刻将我推入防空洞，他染血的手指在我眉心画完凤凰图腾的最后一笔。
“记住...“他的军装被血浸透，“当年换血手术台上，被替换成毒药的根本不是...“
雪浪吞没尾音的瞬间，我胸前的凤凰纹突然羽化出金色翅膀。防空洞深处亮起幽蓝冷光，九百九十九个装着脐带血的冷冻箱正在自动解冻，标签上的日期全部指向我出生那天的暴雪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