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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云心空手而归,尚听欢放下茶盏,心中失望却还算在意料之中。
“妹妹坚决不肯相让,我这做姐姐的也没有办法。”陈云心抚一抚衣袖坐下,一派无奈。
尚听欢一身木槿紫的广袖长袍,慢条斯理得将茶杯放下。“看来你这位妹妹也并非所见那般单纯。”
陈云心坐在她旁边,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有着那把被岑丞相呵护珍藏多年的碎玉琴,还会怕跟他搭不上话吗?
“我这妹妹没什么其他本事,唯有桃花缘最好。”陈云心明夸暗贬一番,“不知听欢想要碎玉琴是要作何?”
尚听欢的姑母尚荣是四妃之一的淑妃,她从小就以皇亲国戚自居,对她们其他世家小姐也有一些眼高于顶的轻视。今日居然巴巴得一早就找来了,想要裴柚手中的碎玉琴。莫不是对岑丞相也存了别样的心思?
尚听欢饮茶的动作微不可查得一顿,“五公主传信来,不日就要归京,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碎玉琴能讨公主一笑。”
五公主成朝晴向来与尚听欢亲厚,京城人有目共睹,陈云心想到两人的关系也收起了怀疑。
谁人不知五公主自幼倾心于丞相岑冉辰,不顾公主之尊跟在岑丞相屁股后面,扬言非君不嫁,一直等到现在二十岁还没有婚嫁。
尚听欢与五公主是闺中密友,哪里会对岑丞相起别样的心思?
“既然令妹不打算割爱,那我就不叨扰了。”尚听欢施施然站起身来,与陈云心告辞后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裴柚听到尚听欢来过的消息时,已经是将近午时。将桌上写好的文章卷起来塞在小信封里,裴柚打开窗户唤出通信鸟儿,将小信封妥帖放好。
裴柚轻柔地给鸟儿顺一顺毛,嘴里念念有词,“张叔,好师傅,这文章徒儿写了好久,好不容易写成,您可别再专程写信来骂我了......”
裴柚从小跟着村头的张书生识字,刚来到京城时给村里的大家写信,得到的张叔回信中有大半张都是他在苦口婆心劝告她好好写文章,剩下的三言两语点评她上次交出去的功课。
“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先不要出发。”“观柚儿所著文章,为师常常坐立难安,却还是忍不住想问,此文写时柚儿是否清醒?”“此篇策论,长进唯有书法尔。”......
裴柚每每想起来就觉得脸热,即使她愚钝,张叔仍旧对她抱有希望,时常将自己写的书拿来给自己看,这不,装了鲛纱衣裳的锦盒底下,就埋着两本眼熟的蓝皮书。
叹了口气,裴柚翻开手边放着的书。却在听到徐嬷嬷进来询问是否用膳时,果断合上,“现在用!”
对不起啦张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今日裴柚一上午都闷在房间里读书、做功课,徐嬷嬷看在眼里,煨了舒缓精神的汤水,盛来端给她喝。
喝着温热的甜汤,裴柚食欲大开,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来听徐嬷嬷讲话。
“老奴听闻,今日一早都察院御史之女尚小姐来了府上,”徐嬷嬷讲着,也不忘给裴柚续上一碗甜汤,“尚小姐约莫也是为了碎玉琴而来。”
裴柚夹菜的手一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尚听欢这位人物,“我与尚小姐在寒食宴上见过,她一手琴艺确实还不错。”就是比起来江司年还是逊色不少。
余下来的半句话裴柚没有说,一是徐嬷嬷并不知道江司年是谁,二是看他人在宴会上对尚听欢琴曲的追捧程度,想来应该是这里顶尖的琴艺。
徐嬷嬷也不例外裴柚认识尚听欢,“府上的云心小姐有意与尚小姐交好,时常去赴尚家的宴会,但是尚小姐到侯府来却还是第一次。”
裴柚想起宴会上,尚听欢对待陈云心的态度,若有所思地点头。
“今日丞相府刚刚将碎玉琴送来,尚小姐就像是跟着琴来的。”徐嬷嬷语速不快,给足了裴柚反应的时间。
“云心姐姐来管我要琴的时候......尚小姐在侯府吗?”
“在云心小姐的锦绣院。”
裴柚抿抿唇,不疾不徐地夹菜,她并不怀疑嬷嬷话里的真实性,却奇怪为什么尚听欢不亲自来问她愿不愿意将碎玉送出去,反而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去找了陈云心来要。
“碎玉琴身上有什么故事?”裴柚想起来那把莫名熟悉的琴,以及琴身上那个刻痕就有些耿耿于怀。
“当年制琴界有位大宗师,抚音大师,对自己的作品极其苛刻,一生制琴无数也毁琴无数。直到做完最后两把琴后猝然离世,世人都言,最后这两把琴倾注了抚音大师的全部心力,碎玉就是其中一把。”
“碎玉......”裴柚终于抓到了当时一闪而过的想法,“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还有一把琴可是叫凤鸣?”
看到徐嬷嬷点头,裴柚终于确定了为什么会觉得碎玉琴如此熟悉,因为同出一人之手的那把凤鸣琴就是王姨送给江司年那一把!
有时裴柚练舞,江司年就会拿出凤鸣琴来与她弹奏,她儿时甚至还抱着凤鸣琴睡过觉。怪不得碰到碎玉时的感觉又熟悉又陌生的,合着是凤鸣琴的双胞胎兄弟。
解决了一个大疑惑的裴柚开心的又喝了一碗甜汤,最后的结果是扶着肚子颤颤巍巍得瘫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她可总算是知道到为什么爷爷总喜欢躺在村里小院里的摇椅上了,入春的阳光在正午也并不灼人,只洋洋洒洒得把一层暖意铺撒在人身上。竹席编的摇椅触感生凉,躺在上面晃一晃就能感觉到舒适微风。
裴柚舒坦得喟叹一声,怪不得爷爷总说她不懂享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慢慢眼皮沉下来,裴柚似乎听到爷爷几句笑骂,“你看,让这丫头给我把药草晾上,药草堆着,她把自己晾上了......”
“春困秋乏,柚儿累了睡一会儿又怎样?”是王姨在替她说话。
恍惚间感觉有一件宽大的袍子盖到身上,柔软又温暖,熟悉的茶香让裴柚微微皱起的眉毛展开。
“王叔,策论马上就写......没偷懒......”
江司年凑近听裴柚的小声嘟囔,不由得轻笑一声。一只手从裴柚膝下穿过去,另一只小心翼翼抱住那截纤纤细腰,将人抱起送进屋里。
把人在榻上放好了,江司年出来轻轻合上房门,徐嬷嬷垂眸恭敬立在一旁。
“京城春日短,这段时间盯着她别吃冷了受寒。”
徐嬷嬷应了声是,公子这副耐心妥帖的样子比陈伯渊那个侯爷还像小姐的亲爹。哪里还看得出来在外面冷淡、说一不二的吓人做派。
两个下属将新鲜水果摆进飞华院的小厨房后,向着江司年抱拳行礼,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
“公子,岑丞相似乎是怀疑起了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