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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一开始跟着我，就让我挨我娘子训？”
沈青临看了一眼少年，不再叫少年上马车，而是自己坐上马车。
马车里。
顾若若并不知道沈青临与少年之间的谈话。
看见只有沈青临一个人上来，顿时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一个人上来？那孩子呢？”
这么冷的天。
那少年不仅衣着破烂又单薄。
又跟着他们一路。
只怕整个身体都冻僵了呢。
“冷吗？”
沈青临伸手摸了摸顾若若的手，试一下顾若若的手冷不。
在触摸到顾若若的手冰冰凉凉时，他微微蹙紧的眉头有些懊恼。
早知道在叫冯掌柜安排人过来的时候，他应该顺便问冯掌柜要一个手炉。
“我问你，那个孩子呢？你怎么没让他上来……”
顾若若从沈青临的手抽出手来，撩起布帘正要看看外面的少年。
这时，那少年上来了。
“夫人。”
见着顾若若，少年第一时间恭敬地向顾若若问好，接着便拘谨小心地想缩坐在地毯上。
不敢坐凳子上。
但他才刚缩缩下身体。
两道目光立刻朝他看过来。
一道微微皱眉，是顾若若的。
一道同样也是蹙紧眉头，但不同于顾若若的略显心疼，沈青临的眸光则是透出着清冽的警告。
像是在对他说：小子，你果然是没安好心，想让我挨我娘子训。
相比较顾若若的柔和目光，少年被沈青临那道“不善”的眸光给震到了。
急忙缩坐到凳子上。
“冷坏了吧。”
顾若若没有多问什么，立刻拿出马车里的一条毯子，递给少年，示意少年披上。
少年摸着毯子那柔软的触感，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但在沈青临一个清冽的眸光扫来。
他立刻乖乖披上：“谢谢夫人。”
“饿了吧。”
顾若若接着又给了他一些糕点。
关于少年为什么会跟着他们，顾若若没有再问少年，这些，沈青临刚才应该已经问过的了。
所以一路上。
顾若若询问少年的，就是少年的家人。
少年名字叫阿狗。
自记事起，他就已经是小乞丐了，跟着一个年迈的爷爷，在他九岁的时候，爷爷就生病去世了，所以他便是一个人流浪乞讨。
这其中的艰苦和心酸，少年不需要说，顾若若也能从中想象。
九岁，就没有了爷爷的庇护。
到处流浪乞讨，只怕也遭受到那些年长乞丐的欺负。
再看看少年那皮包骨头一般的瘦小身体，只怕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
尽管少年拿着她给的糕点，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但那吃完了之后，舌头忍不住舔了舔脏兮兮的爪子，只怕今日都还没吃饭呢。
顾若若想要叫少年不要舔手指，手指那么脏还那么黑，很多细菌的。
但她忍住了。
怕伤到少年那小心翼翼的自尊。
在少年吃完了糕点之后，她又递过去两块。
“夫人，不……”
少年下意识就想推拒，要知道这些糕点，他也就是在爷爷在世的时候，才吃过一次而已。
而那一次，还是一个小少爷的糕点不小心掉在地上，脏了，爷爷捡来给他吃的。
但在触及到沈青临扫来眸光，他立刻恭敬地双手接过糕点：“谢谢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