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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爹不想让儿子掺和,赶紧打发林立琴走,他看了眼郑则,随即想到他阿爷,兀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叹口气,说他去村长家一趟。
郑则进院,周舟赶紧迎上去问:“什么事,阿爹呢?”
“阿爹没说,他去找村长了。”
家里三个小孩在门廊愣愣站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敢说话,郑大娘拍拍手说:“管他们做什么,大坤心里有数,来来,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大家这才重新动起来。
鲁康兴奋地把孟久拉进屋,给他看他们住的新屋子;孟辛到家后就不黏哥哥了,先去厨房看了蛋黄,然后去后院找两只小狗,确认它们都好,这才来周舟身边。
周舟把买的盐炒瓜子拿出来:“阿娘,咱对比着店里买的来炒,味儿就对了。”
郑则这才发现他买了瓜子,这么机灵,忍不住抬手捏捏他脖颈。周舟反手往后,掐住郑则下巴,这人今早在他监督下终于把胡渣刮掉了。
篱笆空地的草棚亮堂,几人把东西往那头搬。小九和鲁康把干木柴抱到灶边,郑则把剩下那半袋的瓜子从杂物间提过来,约摸还有剩三十多斤,“用这袋试试,袋子底下沾泥有些潮了,得赶紧炒熟。”
郑大娘找出好几个圆盘簸箕,又喊两个小子去搬来油布铺开。
“瓜子得筛一筛。”
郑则把瓜子倒在有小漏孔的簸箕上,郑大娘举起来摇动,碎石碎屑和干瘪的小瓜子纷纷抖落到油布上,抖完还需仔细捡去虫蛀的,最后用簸箕抛起来吹掉空壳瓜子,剩下的粒粒饱满漂亮。
郑则伸手抓了几颗,嗑开看,壳子里头的瓜子仁粒大完整,心想若是剩下的筛出来也是这品相,拿去镇上不愁卖。
郑大娘继续筛第二盘。
小九蹲在油布前扒拉,从漏下来的瓜子里捡出小瓜子嗑开,惊喜地说:“大娘,小的里头也有瓜子仁咧!”
“是嘛,那等会儿再筛一次,小的炒了咱自己吃。”
郑则把粗盐倒到木盆里捡去草屑,周舟已经把灶点起来了。
铁锅烧热,把粗盐倒里面炒干去潮,粗盐炒热后把筛选好的瓜子倒入,挥动锅铲不停翻炒,这一步由郑大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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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都围着大锅看,瓜子翻动间露出盐粒,空气里散发咸香的瓜子味。
“大娘,冒烟了!”孟辛喊道,他个子最小,站在锅边,面前都是烟雾。
郑则在灶口抬头看,锅里果然翻动一下就冒烟一次。
第一次炒这么大锅的瓜子,郑大娘拿不准还要要炒多久,心想夹生也好过炒焦,冒烟后不久又翻动几下,盐粒逐渐变黄后便说:“成,这就掏,快快,拿筛子过来!”
鲁康跑去拿油布上的筛子,郑大娘快速把瓜子铲到里面,边铲边让他抖动,等盐粒全都落下,这便炒好了。
郑大娘把炒好的瓜子倒进编织密实的簸箕里,抛着往上筛,壳轻开裂的便聚在一头的,她一抖,便抛在油布上。
小九心疼道:“大娘,都掉了!”
郑大娘:“那是瘪子。”
鲁康也心疼地捡起来:“不瘪……”能卖钱咧。
“快,抬去油布上,凉了再尝好的。”
郑大娘又对郑则说:“你重新做一个锅铲把手吧,做长些我好拿,短把的翻个不停手可累!”
郑则前头有上手炒盐,知道阿娘意思,点点头撤了灶里的火,拿着锅铲先去找了根长溜的木棍,接着去杂物房叮叮当当捣鼓。
瓜子慢慢散热变凉后,郑大娘往簸箕装了几把拿到草棚,喊了几个小孩来尝,大家一起嗑瓜子。
周舟第一个尝,瓜子仁焦香酥咸,他两眼放光:“好吃!”
三个小孩尝了也说好吃,一颗接一颗地咬,郑大娘笑道:“就会夸。”
周舟拿出在镇上买的瓜子嗑开对比,嚼了一会儿,“阿娘,店里卖的比较脆。”
郑则拿着锅铲走来,周舟也让他尝,他两边都吃了,仔细辨认后说:“咱这锅可能没炒到火候,没有人家卖的脆。”
郑大娘点点头,刚刚怕炒坏,起锅是快了点,周舟安慰道:“我觉得这也好吃,咱就留着新年吃吧。”
有了新的锅铲,下一锅郑大娘仔细观察,大锅冒烟后继续翻炒,瓜子碰撞声音渐渐清脆时急捞起,周舟赶忙把筛子递过去,锅里的瓜子全部捞出才松口气。
这一锅放凉再尝,周舟吃完惊喜地说:“阿娘,一模一样!”
郑则也笑着点点头,把手里的瓜子皮丢进灶口,一模一样,这次成了。
郑大娘听得满脸笑容,干劲十足。
接下来继续筛瓜子,炒瓜子,三个小孩把筛落的瓜子重新捡一遍,单独拿碗装好。
郑则和阿娘两人轮流挥锅铲,周舟在灶口看火,用中小火慢慢烘,瓜子越炒越香,第四锅炒完时盐粒明显发黑了。
黑盐再炒瓜子会发苦,也食用不得。
郑则铲起来放装到大陶罐里,用来腌喂猪的咸菜、鞣制皮货、砌墙防潮都是用处。
娘仨准备倒新盐再炒时,郑老爹回来了。
小孩守在草棚,几个大人跟着回堂屋。
郑老爹径自倒了水几口喝完,坐下长叹一口气,沉默好久,说的第一句话是:“当初阿爹就不该给他取这个名字......”
郑家一家子勤劳踏实,偏偏就出了这么个嫌贫爱富好逸恶劳的。
郑大娘忙问:“真要被林老头打死了?他犯了什么事?”
郑老爹点头,不仅林老头打,林家堂兄弟一群人都来了。
郑老二当初年轻仗着皮相获利,贪图安逸去人家里坐享其成,前半生没使过什么力气,还得了个镇上读书的儿子,这命很好了,没想半生一过,人到中老又不满足了。
郑老爹突然说:“当初粥粥说的镇上那小孩,就是他的。”
那长得像大坤的小孩是郑永逸的?
郑大娘拍腿震惊:“天啦!怪不得,怪不得,他怎么敢的呀!”
周舟也惊讶地和郑则对视。
“哼,”郑老爹冷笑,“他有什么不敢的,连林家酱油坊制酱的手艺都敢带出去,林老头真把人打死了,也是他该。”
郑老二人非常聪明,郑老爹想,不然也不会大半生过得如此舒坦,制酱手艺怕是哄了林春柳告诉他的。
郑大娘疑惑:“他为什么这样做,有儿有女的,儿子还前途光明。”
郑则说了句:“林立文姓林。”
将来就算他考取功名,他还姓林。
郑老爹又是冷哼一声,这实在讽刺。郑大娘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人怎么可能这又要、那又要呢。”
“人各有命,他咎由自取。”
“跑这一趟不多余,没看着他被人打死,明年清明祭拜也算是给了阿爹一个交代。”
人在村里,他每年烧纸还可以给双亲提起两句,往后怕是不能了。
郑老爹想起兄弟俩幼时相处的情形,难免心酸。郑大娘握住他的手,郑老爹的酸涩回忆很快又被如今生活的幸福感受冲淡。
他很快释怀了。
珍惜当下,不必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