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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夜是习武之人,隔着不远就听到了二人的孟浪之语。
正要上前教训那两个混世祖,却被孟扶光以眼神制止。
县城离城外的庄子不算太远,大概一个时辰的路程。
孟扶光没同他们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倒也清净。
窗外的风景熟悉而遥远,回忆漫上心头。
那一年,也是同样的冬日,他对她说:你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关系,只要记得自己是谁就好。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更没有忘记他的深恩厚谊。
远处的山庄若隐若现,阳光的照射下,西北结冰的湖面闪耀着银色的光芒,恰似一条闪亮的缎带。
在那里,他们曾凿冰垂钓,也曾泛舟惬谈。
马车临近之时,往昔的身影消散不见,窗外传来一阵大笑。
孟扶光蹙眉,掀帘出了马车。
“三少,飞虎在哪儿?本公子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它了。”
“本公子也十分好奇,只是只猫咪而已,真能咬死野鸡?”
孟祈瑞自得一笑,“那还有假,到时你们就能看到它的威武雄姿了。”
李修桐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故意泼起了冷水,“你可拉倒吧,威武?能跟北境的狼獒相比吗?”
吕昶皓一听,也来了兴趣,“还真别说,我爹前年去北境时见过一回,说长得威猛雄壮,战斗力惊人。”
李修桐头一昂,自豪道:“几年前,我跟我爹在边防军中见过一回。它们都是经过专门驯化,用于警戒和追踪敌人的。那玩意儿喜食生肉,能不厉害嘛。”
吕昶皓一脸艳羡,“不行,找机会我也要去北境瞧上一回。”
孟祈瑞嘁了一声,“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裴家军现在正与乌蒙作战,你去了,人身安全根本无法保证。更何况,狼獒是北境军犬,你说想见就能见到啊...”
“三少说得没错。几年前边境管控远没有如今这般严苛,你去了,说不定还会被扣上敌探的罪名,危险得很哪。”
吕昶皓失落之余忽而低声道:“诶,你们听说了没?朝中那班老臣主张放弃西洲城,不仅上书暗讽备战攻城的裴家军不知进退,还在皇帝的允准下派人去碧霄城游说,你们猜他们会不会成功?”
李修桐挑眉,“你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吕昶皓扶扶鼻骨上的西洋镜,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你们只须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就是了。”
李修桐不屑轻嗤,整了整衣袍悠然前行,“反正与我们无关。”
吕昶皓跟上,表示不认同,“怎么会与我们无关,家国大事,匹夫有责嘛。”
“怎么,你打算去参军?”
“怎么可能?!先不说我这身板,就我这弱视,就是被刷的命。”
李修桐侧身看了眼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孟扶光,用所有人听得见的声音大声道:“那你就学学人家状元郎,进京赶考当文臣呗。”
吕昶皓脸上做痛苦状,“你还是饶了我吧,就我这脑子,也就适合跟你和三少找找乐子。”
孟祈瑞懒得理睬他们,带着孟扶光直接走在了前面。将近十日未见,他都想死飞虎了。
庄内亭台水榭映带左右,树木虽失去了夏日的郁郁葱葱,却也蕴藏着静寂坚韧的美感。
穿过几处月洞门,踏上一道青石小径,走近东南一角的院落,远远就听到一阵热血沸腾的呐喊声。
“飞虎,咬它,快咬它。”
孟祈瑞今日是突然兴起来的此处,并没有事先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