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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惊惶,袁二公子戏谑一笑,“小兔子,迷路了?”
锦瑟一脸疑惑,刚想询问,袁二公子猴一般冲上前,一掌便将她打昏了。
冯田田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拦住去路。
“哈哈,小兔子,前儿夜里是不是又去爬长竹竿儿的床了?”袁二公子伸出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太湖石边,脸上尽是淫邪的笑,“他眼瞎,不晓得疼你,让我来好好疼一疼你,如何?”
下一刻,冯田田忽觉天旋地转,原来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腾空的四肢好似离开水面的鱼儿,绝望而徒劳地挣扎着。
他衣服上令人作呕的熏香,吹在她的脸上。难道她今天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吗?冯田田动弹不得,唯两行清泪不住地流淌。
漫无边际的绝望之中,忽有一个激越又严厉的声音,大刀阔斧将混沌劈开,“住手!”
来人竟是江璃!
袁二公子大惊失色,当场便软了下来,两只手停留在半空中,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江璃拼命奔来,一把拽住丈夫的发髻,狠狠将整个人薅下去。
袁二公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到一边,还兀自起身,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凝玉,你误会了,都是这小娼妇勾引我——”
江璃双眼血红,目光凌厉地扫过二人,不假思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袁二公子跟前,用尽了洪荒之力,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五六个耳光,直打到手痛方休。
袁二公子的粉脸当即红肿起来,“凝玉——”
江璃不理会他,疾步冲向身边的冯田田,帮她把乱七八糟的衣裳穿上,一边柔声细语安慰着。
回头瞥了一眼,见袁二公子还杵在那里,愈加切齿,声色俱厉,“须眉贱类,还不快滚!”
袁二公子识趣地滚了。冯田田靠在江璃肩上,不再啜泣,而是呼天抢地,大放悲声。
整整半年以来,她都在惊恐当中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紧绷的弦,在江璃抱住她的一刹那彻底断掉了,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浸透了二人的衣衫。
“这些日子,你总不来找我,见了我也只是躲着,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嗯。”她瓮声瓮气点头。
“对不起,”江璃也哭了,“你这样痛苦,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当是你还在因为孩子的事伤心,我真是傻透了!”
“凝玉,你不要自责了,都是姓袁的混账!”冯田田才收住眼泪,又不禁悲从中来。哭自己清清白白却险遭凌辱,也哭江璃满腹经纶却错嫁匪类,“大不了我一世躲着他,可是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江璃擦起眼泪,清明的眸子带上一丝冷厉,“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对了,你说,他怎么会知道我每日在房里干什么的?”冯田田看锦瑟还没有醒,急忙抛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这些事情,按说只有贴身丫鬟才晓得……”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江璃想了一会儿,道,“要不,和你的婆母说一声,换个地方住吧!”
“奶奶,袁二奶奶……”锦瑟缓缓睁开眼睛,“我这是在哪儿?”
“没什么,”江璃赶忙糊弄,“刚才你晕过去了,我路过此处,正要去叫人,你自个儿便醒了。”
锦瑟懵懵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随后江璃带路,三人向大门处走去。
“奶奶,你可回来了……”回到家里,刘妈神色凝重,“有一件事,还请奶奶节哀顺变……淇县来了书信,说亲家太太前些日子过身了。”
轰!
冯田田来不及思考,当场便闷绝倒地,半晌方苏,“当初离京的时候,娘身子骨还好,如何才只一年多,就——”
传信的老嬷嬷抹着眼泪,“姑娘,其实太太的身子并不好,太太生育过四个孩子,内里早已亏空。”
“四个?!”冯田田失声惊叫,“为什么,那另外三个去哪了?”
“家里贫薄,姑娘上头原还有三个丫头,不幸都夭折了。生姑娘的时候,老太太抱了来,见眉心天然生着一点红痣,怎么擦也擦不掉,好像观世音菩萨,甚是喜欢,太太奶水不够,老太太便卖了陪嫁的头面,雇了一个奶娘,把姑娘从小喂得白白胖胖,这才活了下来。”
“原来我还有一个奶娘,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她现在在哪里?”
“姑娘吃奶吃到四岁,老太太仙逝,老爷嫌弃破费,将几贯钱赍发了她,让她回家去了。姑娘年纪小,那时且还不记事,故此不知道她。”
冯田田张口想哭,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全部流干了。
夭折?好一个夭折!
三个女儿都夭折,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如果是因为家里贫穷,那为什么哥哥能活,为什么得到祖母特殊关照的她能活?
她本该有三个姐姐。可她们还未来得及发出降临世间的第一声啼哭,便被父亲扼杀了生机,就此埋骨于猪圈之下,长眠于药圃之中,甚至没有机会见一见日月与星光。
如果不是生得一副观音的样貌,又恰巧因此得了祖母的垂怜,只怕她冯田田就是第四个冤魂。
“医者仁心,好一个医者仁心!”冯田田大笑着,任由咸涩的泪水灌了进去,“我根本都不知道,娘一共生了那么多次,她该有多疼啊!”
关于冯举人年轻时如何苛待璩氏,老嬷嬷是半个字也没敢再透露,害怕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冯田田,听了会彻底崩溃,后半辈子都走不出无谓的愧悔。
冯田田却既不愧疚,也不悲伤,而是神情冰冷,仿佛要沁出血来。即使迎面而来的宁修筠,也不能使她开怀。
“宁修筠,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宁修筠一时没有听清,满脸疑惑。
“我们和离吧!你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室,放我离开这里。我娘的病势来得突然,没人能未卜先知。然而养生丧死,是人的头等大事。我娘去世了,我却不能在弥留之际陪伴她的身旁。我们之间,没有再过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