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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站起来，走到窗边。
“你自己和你爸说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闹着玩的。”
吴棣的同桌低着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
吴棣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父亲，语气不卑不亢：“是他们先动手的。”
“闹着玩都能把自己的同学打成这样？”
吴远了解自己的儿子，但是当着班主任的面，还是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经过一番了解，班主任让吴远将儿子先接回家好好教育，明天早上只需上交一份五百字的检讨书。
原来，自八岁那年与父亲在实验室做完的那场青蛙实验起，他就对青蛙的大脑世界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随着知识体系的不断丰富，逐渐将这种兴趣和好奇心转移到了同学身上。
他开始好奇同学眼中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世界和他的有什么不同，因此下课后，他就经常追在同学的屁股后面，问一些在别人看起来十分奇怪，甚至有些瘆人的问题。
比如“你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
或者“你能感受到你的大脑吗？”
还有“为什么我是我？”
甚至是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将双手放在前排同学的头上，并开口小声询问：“你可以让我摸摸你的后脑勺吗？”
也正是因为这些奇怪的言行举止，同学们开始逐渐远离并孤立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里开始流传关于“吴棣是怪胎”的言论。
有几个调皮的学生在课间经常去男厕所门口堵吴棣，并当着吴棣的面模仿他说话的语调和神态，后来发展成只要是上体育课，那几个调皮的学生就会把吴棣逼到一堆废墟前面，让吴棣跪在沙土上不断地向前爬，并同时在嘴上重复他那些奇怪的问题。
今天初三开学，几个同学将一瓶墨水直接砸到了吴棣的头上，破碎的墨水瓶和蓝色墨汁，一起洒在了吴棣和同桌刚发的新课本上，于是吴棣和同桌举起拳头，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中学时期几乎没有小伙伴的吴棣，只能将所有的时间专注在学习上，顺理成章的，中考他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去了省里最好的高中。
高中三年，吴棣和初中的同桌也逐渐失去了联系，有了初中的经验教训，吴棣不再主动询问同学关于大脑、视觉、和感知的任何问题。
高二那年，学校购置了三台电脑，对所有年级都普及了信息课，在课程的开展下，计算机的基础运用和代码的简单编写令吴棣十分着迷，一个学期的课程结束，吴棣将之前对人脑的兴趣转移到了电脑上，于是在华年九零年大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坚定地选择了南科大的计算机专业。
时星叼着半块稻香村的点心，将另外的半块放回了包装纸里，并细心地包了起来，点心确实不错，但吃一口就腻了。
听完吴棣讲述的童年，他忍不住接着他的话问：“那你爸现在肯定升到教授了吧？”
“没有，他离开学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