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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纤细，雪白，瘦弱的手，薄薄的肌肤下是脆弱黛青色的血管。
指甲又不长，抓着他的手，连一小块伤痕都留不下。
温辛没有感受到，但是他自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已经乱了。
“好了……”
“别哭了……”
略微粗糙的手动作并不算温柔地抹去温辛脸上的泪痕，湿润润的触感，让他的手指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她脸色还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乌黑的眼睛水雾朦胧，干净到诱人。
漂亮的就像是被雨水压弯的梨花。
晁百京喉结滑动，欲言又止。
他没说话。
事实上他现在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温辛那双难过的眼睛，他本来以为温辛会撕心裂肺，会恶狠狠地质问。
可是当温辛的就这么哭着对他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时候，周身无形的杀气和阴戾潮水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无措的情绪。
他真的很少有这种情绪，因为这世间没有他求而不得的人与事，很多东西不需要他说，就有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捧到他面前。
可现在有了……
哪怕他知道其实温辛其实并没有背叛他，温辛也不敢。
但他还是想要一直试探，可这样又一定会伤到温辛的心。
从温辛脸上的痛苦和眼泪，仿佛就可以窥探出温辛对他有多么在意，而他从中可以得到莫名的兴奋和快感。
他一边要狠狠地推开温辛，又一边在温辛的身上吸取着痛苦，扭曲又贪婪。
嫌弃温辛的愚蠢和天真，有的时候又想着，还好她如此愚蠢。
他动了动唇，数次想要开口，又数次沉默了下来，温辛却好似没有察觉晁白京的异样，艳红色的眼尾晕染了泪痕，柔软的声音已经略微平静下来：“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臣妾。”
一向单纯的温辛这次终于聪明了一次。
也一语戳破。
晁百京近乎慌张地偏头移开视线，哑声吐出一句话：“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几乎是不想看温辛的眼睛，掩耳盗铃一般。
晁百京太过神思不属，以至于没发现温辛眼底飞快闪过的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亮。
在他暗自慌了脚步，下一秒只感觉自己忽然落入了一个充满淡淡的馨香而又柔软的怀抱，耳畔传来一阵微弱的痒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气息暧昧：“皇上不说也没有关系，臣妾也不问。”
“臣妾知道皇上是不会害我的。”
在晁百京看不见的视线里，温辛说这句话时懒懒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嘲讽的漫不经心。
晁百京听到了这话，心中都忍不住一颤，带着几分病态的满足，他一面搂住温辛柔软纤细的腰身，低沉磁性的声音道：“只要你不会背叛朕，朕疼你都还不及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了却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看起来如世间最亲密的人一般抱在了一起，其实只不过都是暗藏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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