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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裕也跟着行礼。
惹得皇后喜笑颜开，“往日里六皇子只给我行个礼，就急着跑去骑马练剑了，今日倒是乖巧多了。”
说着，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嫣然，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她的举止。
此时大殿寂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萧嫣然一人身上。
可她不急不躁，也不见半分慌乱，微垂着头，没有丝毫恃宠而骄的神色。
“我记得你这身长袄的布料，是先帝爷赐给侯府老太君的吧？天下仅有三匹，老太君给了你？”
皇后面上笑着，手上的护甲轻轻蹭过萧嫣然的手背，极不小心地擦红了她的皮肤。
萧嫣然依旧不动。
按着孟嬷嬷教的，她微微屈膝，小声解释，“回皇后娘娘的话，太祖母告诉臣女，此行入宫代表着侯府，需得穿着最好看的华服，才可感恩皇上皇后对侯府的照拂和重用。”
“侯府将军们战功济济，这一赏是先帝爷对侯府的肯定。”
“如今嫣然有幸穿着这一身荣耀来参加宫宴，是嫣然命里的福气，也必将侯府家训铭记于心，铭感皇恩浩荡。”
她这话，是回了皇后的询问，却句句不提自己，全是侯府的荣光。
如此小的年纪，便知道感谢皇恩，可见侯府对后代的教育是如何克己内敛。
闻言，众臣脸色皆有深意。
倒是那边沈非晚和萧苓不动声色，仿佛对萧嫣然的回答习以为常。
“好，好啊！”
齐帝爽朗笑道，“果真是朕看重的永安侯府，连教育女儿都如此上进得体，深得朕心！”
“是啊，父皇，看来萧世子不在战场杀敌，也一样能在侯府传承忠心。”二皇子齐肃补上这一句，又轻叹说，“就是可怜战场上的流民，无处可以……是儿臣说多了。”
众臣皆屏息，不再多言。
那边萧嫣然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腿上发麻，但她不敢动。
这是孟嬷嬷教的，不管发生什么，只要高位上坐着的人没有开口，她就不能动，更不能发出任何抱怨催促。
手上被擦红的皮肤特别痒，但她也只能忍着。
她若是动了，那就是被人挑到了侯府的刺，以小见大，不可不防。
沈非晚一直看着萧嫣然的背影，她心中不忍，跟着着急。
手下轻轻碰了茶杯。
茶水洒落衣裙……
“夫人，可烫着了？”
沈非晚轻轻摇头，接着露出手腕上的烫红。
萧苓敛眉，目色暗了又暗。
沈非晚俯身道，“臣妇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还请皇后娘娘准许，让臣妇将外衫烫干。”
“那快去吧，千万小心些。”皇后还不打算放手，但看着沈非晚那边十分慌忙的样子，只得对萧嫣然道，“去看看你母亲吧。”
“谢皇后娘娘。”萧嫣然立刻说道，下台阶的时候，还因为腿上失力，险些摔倒。
“小心！”六皇子齐裕惊呼了声，担心都写在脸上。
他母亲是纯妃，早就离开人世了。
自小不算出众，也不算吵闹，皇后对他并不多问，如今见他年纪大了些，早有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养着的想法。
但齐裕从不表露心声，皇后也就一直没提。
此时，她似乎抓到了机会，“六皇子很是关心嫣然啊？”
一听这话，三皇子在下面坐不住了。
若是有皇后做主，那他这辈子也别想靠近萧嫣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