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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彩,庄云已经上学,上的都是小学一年级。为什么姐姐大妹妹三岁,还和妹妹一起上一年级呢?战乱期间读不成书,姐姐耽误了两年。姐姐好像智力和妹妹基本相同,在一起上小学一年级,也好相互照应。这是爸妈的意思,学校尊重家长的意见。
文弱偏瘦,胆小怕事的姐姐,微胖壮实,胆大聪明的妹妹,一个十分懂事,一个十分可爱,一对血缘造就,相互弥补的姐妹。生长在这个幸福家庭,和她们父母一样,很得乡邻的喜爱。
每天一大早,都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大田垌里弯弯曲曲的田埂小路上晃悠。
远远望去,蓝天白云,远山近景,一汪汪水田,明晃晃的,映照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宛如一幅彩色动画,宛如一对神仙,游走在天地之间。
于静妹发现小女儿,头发长得比姐姐快,比姐姐粗,觉睡得比姐姐多比姐姐沉,菜饭也比姐姐吃得多,吃得快,但没有注意其中的奥秘。
只觉得可爱可心,胖嘟嘟的小脸蛋,给她扎两个小小的辫子,爱跑爱跳的小女庄云,就像是一面拨浪鼓,鼓声叮咚叮咚响,响亮悦耳,那是云儿的天资,十分可爱。
云儿爱说爱笑爱唱,在茁壮成长。
一天响午,风和日暖,彩云飘逸,两个穿着花裙的姐妹,跑跳起来,也像彩云那样飘移,在房前屋后,在远处的坡地。
姐姐爱静坐,妹妹爱走动。一不留神,就没有了妹妹的身影。
姐姐有点着急,一个劲地喊:
“小云,小云······”
跑哪去了呢?姐姐好生奇怪,刚才还在身边的,怎么一下子就跑掉了。
已经有些着急,姐姐东张西望。就是不见妹妹的踪影。
姐姐喊啊喊,越喊越着急!
冷不防,妹妹突然出现在姐姐面前,还递给姐姐一个东西,高兴地叫姐姐:
“你吃吧!”
姐姐一看,两个褐红色的陏园型的大家伙,上面沾着一些泥沙,用衣袖抹去泥沙,嫩嫩的半透的红皮下面,便是甜甜的,脆脆的,解馋又解渴的大红薯。
“你从哪里弄来的大红薯?”
妹妹无语,狼吞虎咽,只顾充饥。
姐姐也饿了,也跟着用袖子抹抹,吃将起来。
姐妹俩把吃剩的薯块带了回来,妈妈一见,赶忙追问:
“你们是从哪里要来的?”
小庄云有些慌神,呆呆地看着妈妈,妈妈把视线转向庄彩,庄彩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不知道妹妹是从哪里要来的,那边有块红薯地,但没见妹妹往那里去啊。”
于静妹听出来了,知道小庄云乘姐姐一不注意,是会干出偷鸡摸狗的事来的。
原来小庄云溜到红薯地里,蹲下,拨开枯黄的红薯苗,照着裂缝,看到了下面的大红薯,不费功夫,两下子,便刨出了两个大红薯。心里好兴奋啊!
这是村里谭家的地块,也是他家地产,他家蛮穷的,水田很少,那一块稍高的地块,种红薯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家儿女都小,家里还有病人,两条红薯已经够他家一顿饱饭。
正好那天庄肃在家,妻子拿着啃去一小半的大红薯,和丈夫商量,决定对小家伙,又一顿好好的家训。
庄肃坐在厅堂祖宗神台下的太帅椅上,叫来了姐妹俩,要两姐妹站得笔直,不许摇头晃脑,不许东张西望,眼睛要定定看着老爸。老爸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吃剩的大红薯。
“这是谁弄来的?”
小女一惊,脸色不变,心也不慌,但已把声音降得很低。
······
“是我偷来的。”
老头子一想,你还懂得用‘偷’这个字眼;暗笑,但不动声色,继续审问:
“两个红薯都够他们家一顿饭了,你偷了他们的红薯,他们会愿意吗?”
“他们是不愿意的。”
“这是他们家的粮食,他们会心疼吗?”
“他们会心疼的。”
“那怎么办?怎么办?”
小庄云哭了,哭得很惨,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无地自容,哭得妈妈看了心里都发软发麻。
接着姐姐也跟着小声地哭了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老妈把两个孩子拉到一旁,小声地说:
“他们家得红薯地,就在路边。你小孩子第一个偷挖了人家的红薯,别人看到,会想到红薯解渴,见有人开始挖了,也跟着偷挖一个。再遇到第三个人,也会照样偷挖。这样这里的红薯会被挖光。人家老谭家,就没有收成了,人家一家人的日子怎么过?人家是靠红薯维持一日三餐的啊!”
说完,将姐妹带回丈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