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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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瓷器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今晨木刀劈开死侍脖颈时，那粘稠黑血溅上手背的温热。玻璃窗映出他的侧脸，眼瞳深处流转的金色微光像蛰伏的毒蛇。

“叮铃——“

咖啡厅门扉开合的瞬间，某种尖锐的危机感突然刺入后颈。封鸣猛地回头，夕阳余晖中掠过一片黑色衣角，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

服务员端着焦糖玛奇朵经过时突然踉跄，封鸣伸手扶住的瞬间，瞥见女孩围裙下若隐若现的暗红图腾——扭曲的龙首缠绕着荆棘，与今晨死侍黑袍上的纹章如出一辙。

“谢、谢谢。“服务员慌乱站稳，胸牌在晃动中翻转，名字栏赫然是空白。

封鸣松开手时指尖微颤，方才触碰到的皮肤温度低得异常。他注视着女孩逃也似的背影，耳畔突然响起洛灵的声音：“在龙族的世界里，每个纹章都是血之契约。“

暮色渐浓时，封鸣在校门口第三次看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对方靠着银杏树玩打火机，金属开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当封鸣故意绕道实验楼，脚步声在转角处突然重叠——有人在使用“镰鼬“言灵。

“学弟。“

清脆女声炸响在耳畔，洛灵从梧桐树后闪出，马尾辫扫过封鸣鼻尖时带着铃兰花香。她手中银光乍现，三枚柳叶刀擦着封鸣耳际飞过，钉入身后墙壁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鸭舌帽男人后退半步，打火机坠地迸溅火星。封鸣这才看清墙上的飞刀排列成北斗七星，最末端的刀尖刺穿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铜镰鼬。

“你的眼睛。“洛灵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拂过他睫毛，“刚才是不是看到了金色网格？“

封鸣后退半步，喉结滚动。记忆闪回今晨剑道馆更衣室，镜中自己的瞳孔曾泛起熔金般的光泽，那些游动的金丝此刻正在视网膜上灼烧。

“这是'黄金瞳'初步觉醒的表现。“洛灵掏出一枚雕龙铜镜，“照照看？“

镜面映出的眼眸已然恢复漆黑，但当他凝神看向远处路灯，飞蛾振翅的轨迹突然分解成数百帧慢动作画面。这种超视觉在今日之前从未出现。

“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课程了。“洛灵收起铜镜，夜色中她的瞳孔泛起翡翠色幽光，“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到图书馆地下B区找我。“

封鸣正要追问，手机突然震动。罗天的消息在屏幕炸开：「社长！活动室有情况，速来！」

当封鸣踹开剑道社橡木门时，月光正透过高窗倾泻在榻榻米上。原本摆放奖杯的展示架被人推倒，七把未开刃的练习刀插在地板，刀柄上系着的红绳还在微微摇晃。最刺眼的是墙面泼墨般的猩红字迹——此獠当诛。

罗天瘫坐在角落，右手虎口裂开细长伤口。“十分钟前，程墨说听到金属碰撞声...“他声音发颤，“我们过来时，就看到这些...“

“程墨人呢？“封鸣蹲下查看血迹，发现红绳打结方式与咖啡厅女服务员的围裙系法完全相同。

“他说要去追凶手...“罗天突然瞪大眼睛，“等等，社长你的眼睛！“

封鸣转头看向墙边穿衣镜，漆黑瞳孔正在褪去最后一缕金芒。镜面突然浮现细密裂纹，某个模糊身影在破碎的镜像中一闪而过——那人手持双刀，刀镡上龙鳞纹路正渗出暗红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