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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清晨,城门一开,薛常云带着白猴迅速出城,直奔白云观。
一路上,薛常云心情愉悦。没想到任务这么轻松就完成了,回去免不了要被师父嘉奖一番。
心情好,步伐也轻松,刚到晌午,薛常云就来到了北垣山下,顺着阶梯上去,就是白云观了。
薛常云掏出怀里盗来的制剂管又看了看,准备向师父复命;却听见身后密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群人。大概有十几个,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只见前面带路的正是盛威镖局的大当家洪六指。
“快去禀报你师父,洪六指求见!”
没等薛常云反应过来,洪六指先已经先招呼上了。
薛常云知道盛威镖局和白云观的关系,当即就飞奔回观里,将事情禀报。
唐真人一听有担架,立刻感觉事情不妙,亲自迎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洪六指见到唐真人,立刻拜倒在他面前。
“真人!救救我兄弟!”
唐真人一把托起洪六指。拉着他的手来到担架前,只见担架上躺着的那人,正是盛威镖局的二当家———洪二伟;也是洪六指的亲兄弟。
只见洪二伟双目紧闭,面色发紫,唇齿紧咬,浑身哆嗦。
“不好,这是中毒了!”唐真人立刻就判断出他的症状。正要蹲下为洪二伟诊脉,一旁的灵物“一点白”(解怨师的由来2中有过陈述,一点白是一只狼与獒杂交的巨型猛兽。)立刻就叼住了唐真人的袖子向后拉扯。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警告什么。
唐真人也觉得蹊跷,应该是一点白嗅到了洪二伟身上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味道。他相信一点白的鼻子不会出错,于是也不敢贸然触碰洪二伟。如果洪二伟是感染了某种瘟疫,传给更多的人就不好处置了。
他令众人向后退,自己用手巾系在脸上遮挡口鼻。又叫孙常林拿来自己的药箱,取出一根细丝线缠在洪二伟手腕上,另一端紧紧捏在自己指尖,为他诊脉。
洪二伟的脉相有些不同寻常,浮脉外感表证,又伴有紧脉,如牵绳转索。这种脉相最大的可能就是风寒。不过再观洪二伟面色,确是中毒无疑。
这是什么症状?唐真人皱起了眉头。
杵在一旁的薛常云从怀里掏出自己从鬼子指挥部盗来的铁管把玩着,一边看师父给洪二伟治病。
不料一旁的一点白鼻子动了动,似乎又嗅到了什么。它顺着气味来到薛常云跟前,对着那根铁管开始龇牙咧嘴。
“一点白!你疯了?我是师父的二徒弟薛常云!”薛常云从没见过一点白这种样子。这只杂交巨兽虽然身形巨大,但是极通人性,对观里的人特别温和,从不翻脸。
唐真人似乎看出了端倪,从薛常云手中拿过了铁管看了看,这是一根密封药剂金属管。以前他帮助附近游击队转送疫苗的时候见过这种东西。虽然唐真人并不懂西方的什么微生物学,但他知道这种管子里装的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生物,有好有坏,有的能治病,有的却能要人命。
他把密封管伸到一点白鼻子跟前,一点白却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冲着密封管大声吠叫起来。而且是冲着密封管叫几声,再对着洪二伟叫几声。
“难道密封管和洪二伟的病情之间有联系?”唐真人心里不禁揣测到。
想到这里,唐真人叫薛常云去药柜中取来自己炼制的玄参清秽丸给洪二伟灌下;又抓了几味药,吩咐下去让熬成汤药,给在场所有的人每人一碗服下,预防瘟疫传给众人。
唐真人早听说日本人有一支特殊部队,番号是731,他们专门研究细菌武器,并在华夏大地上用活人做实验。这个密封的制剂管里,难不成是日本人带来的生物武器?
正在唐真人捉摸不定的时候,又有一辆马车来到山脚下,几个随行的年轻人,将一位妇人从那车上搀扶下来,架着来到了白云观前。
“唐真人,救命!”
赶车的汉子唐真人认得。他是县城银号老板刘双奎的小舅子窦五,而车上下来的妇人,正是他的姐姐,刘双奎的夫人。
“唐真人,我姐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昨天还好好的,半夜里又拉又吐,全身发青,到早上就站不起来了。县城的医馆看不清病,让我来白云观求助!”窦五说道。
唐真人凑上前一看,只见刘双奎的夫人身体上的症状几乎和洪二伟一模一样。他又替刘夫人诊了诊脉,确定是和洪二伟一个症状。
这下就有麻烦了,如果是个例还好,但有相同病状,那说明此有很大的可能具有传染性。
唐真人立刻吩咐众人在院子里搭起帐篷,架起火堆,就地进行施救。他取出自己配制的上等丸药让众人服下,同时以针灸的方式给病人缓解病痛。然后令洪六指拿了从鬼子指挥部盗来的不明制剂去找八路军的游击队,将制剂交给他们,争取尽快搞清病毒的成分,好有机会寻找解药。
正在观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嘎嘎”声就从观门方向传了过来。
孙常林首先发现,那天自己在鬼子指挥部侦查时,发现的那个身穿和服木屐的日本人,此刻正跨进白云观大门,向众人走来。
“师父!就是这个人,那天在指挥部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日本人!”
孙常林立刻跑到唐真人跟前,压低嗓门,向师父通告。
唐真人正在对病人施针救治,听到孙常林的话,缓缓站起身来,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那个日本人并不拘谨,踩着他的木屐,发出“嘎嘎”的声响,信步走到唐真人面前,双手抱拳,行了一个中国礼,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道:“阁下可是正一教解怨一支的唐真人?”
“正是。”
唐真人光明磊落,回答日本人的提问并没有半点犹豫。反观一旁的薛常云和孙常林,却已经是张弓拔弩的姿态,手都已经摸在了腰间的兵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