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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刻意去寻,这可怜之人比比皆是。”,南越伸手指向坐在最外头的一个女子,看上去已经近三十的样子,“那是我遇着的第一个可怜人,她本是官宦小姐,可惜家道中落,父母不慈,为着聘礼把她许配给了一个年近古稀的员外。她不愿,夜里出逃,走进了深山老林。我遇着她的时候,她的脚也烂了,眼睛也在摔倒的时候划伤了,如今只能看见点亮,别的都看不清了,她才十七,瞧着是不是比我老些?”
南越又指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那个抱着孩子的,丈夫是个猎户,前年上山遇到流寇死了,只留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公婆本是待她极为厚道的,等她孩子落地后,发现是个女孩,就翻脸让她们母女都滚出来了,幸亏遇着我了,不然她就要去青楼卖笑养孩子了。”
“你们瞧瞧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女婴,是我去乡下时在河道别捡到的,她才出生就被丢弃,被野鼠咬了手指又活吞了她的眼睛。我以为救不活了,这妮子命硬,发了几天高烧硬挺过来了。我给她取名叫涅槃,不是有个词叫涅槃重生吗?”
南越说得轻巧,寥寥几句就概括了这院里几人痛苦不堪的前生。何沅初时只觉得这些人或许只是吃不饱饭而已,如今听了几人的遭遇只觉得心惊胆战,心生怜爱。
“各地都有育婴堂或是养济堂,她们也可以去那儿,父母不慈公婆不公,也可以去衙门。”,何沅说道。
南越听了笑得直拍桌,仿佛听着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只说育婴堂,里面都是女婴,养大以后你猜她们都去哪儿了?若是容貌出众脑子灵活就是官妓,不然就是卖去青楼,如此不如死了好。”
“南越娘子似乎对这些事很了解?”,柳玼看南越也不过二十的样子,南越说的这些只怕不止柳玼不知道,就连何张氏也不清楚。
“我就是育婴堂出来的,不过我命好,遇着我夫君。不,我命也不好,他几年前就去世了。”
“抱歉。”
“这有什么。”,南越笑着冲柳玼伸手,“地儿你也看了,事儿也知道了,你预备如何入股?”
柳玼现下还没想好,可是她既然承诺入股必然是会做的。柳玼又从钱袋取出五十两,南越眼睛都直了,今日所得的钱财,只怕她要正经做生意一年才有呢。
“这是我入股的钱,待我想好日后店铺如做什么买卖后,再与娘子计算分成。”
南越原本笑嘻嘻的脸沉了下来,买卖?分成?难道眼前的女子还想插手她的生意?“你若入股只管给钱,是亏是赚你莫管。”
“我既入了股,那就是我的店,我自然要管的。”
“你的店?”,南越尖声道,“你还想买下我的铺子不成?”
柳玼一愣,她是有这个打算的。柳玼想着等买卖定下后,她就把店铺盘下来,以分成的形式每月给南越收益。更何况以南越如今的状况来看,生意做的并不好,卖了铺子再拿分成是最稳妥的了。柳玼有些不解,问道,“为何不可?”
“那是我夫君给我留下的店铺,我是不会卖的。”,提及已经过世的夫君,南越眼里满是哀情。
原是亡夫遗物。柳玼也不强求,可到底她是不做赔本的生意,“若是不卖,那我就只租赁,。”
“什么?”,南越没明白柳玼的意思。
“我看过你的店铺,虽然离京城闹市远了些,可周围平民百姓居所众多。你开的店铺,即使奇怪,我进去不过一刻钟,也有四五人来看过。若是照你如此经营下去,就是我有金山银山也是填不上你的窟窿。只要日后好好经营,不愁没有进账。”,柳玼转身看向院里几个身体康健的孩子,“这些尚且能上工的女子就做伙计,像你现在店铺一样。她们的工钱与收留所的费用我以分成的形式给你。”
南越看着柳玼一副很有成算的样子撇了撇嘴,她自知自己没有什么买卖天赋,可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此说,不免觉得有点丢面子。
“你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
“你我成契,若有违背你只管去衙门告我,我在京城里住着,只看我们姊妹的衣着,你也能猜着我们是什么门户,很是犯不着。”
等柳玼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只怕何张氏要着急了。
何沅与柳玼坐在马车内,今日的事情于何沅而言是涨了见识了,也让何沅惊讶,只听柳玼和南越说的什么店铺位置,来了几人,她分明是一道去的,竟然没有察觉。
“今日之事,还望姐姐保密。”
不用柳玼嘱咐,何沅也知道保密,若是她说出去,何张氏就会知道是何沅带着柳玼偷摸去的,她今日可是特意都没带自己的丫头来,就怕自己身边人再嘴巴没个把门的。
“这自然。其实我刚才没好意思问,你就不怕南越骗你?我总觉着那些地方不至于如她所说的不堪。”
“真假又如何,只看她院里那些可怜的女子,我也想帮一帮。日后她们也是劳动所得,我只是多给些工钱,若她真骗我,左不过是几十两。”
“若真骗了你也没什么,我去找商鹤鸣,他若听说这么多钱被骗了,他必然掘地三尺也给你把那个骗子找出来。”
何沅如此直呼太子名讳,属实让柳玼惊得瞠目结舌,柳玼捂住何沅的嘴,“那是储君名讳,姐姐怎可如此称呼。”
何沅扒开柳玼的手,“他师从爹爹,与我一道长大,他不会计较这个。”
柳玼汗颜,只觉得何沅心大,商鹤鸣贵为太子,说不计较是上位者的宽厚,怎么也不是放纵旁人随意唤自己名字的。
“可是,卿卿,你怎么知道商鹤鸣是太子的。”
何沅不曾和柳玼提过商鹤鸣,柳玼也才入京,聊城离京城如此之远,柳玼又怎么知道储君的名字?
“贺九与我说的。”
京郊军营处。
十七笑脸盈盈的从军帐外走来,许久不见他的同僚看见他好不稀奇。
“十七,这次你怎么没同殿下一道回来?”
“殿下给我安排了别的任务,今日刚好空闲就来看看各位。”
同僚几人看着十七满目春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竟觉着十七似乎胖了?
“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十七左右打量着,正是晚饭时候,军营的大汉此时该是最活跃的时候,今天竟然一丝动静都没有?
同僚压低了声,示意十七看向主营帐,“殿下正为军粮发愁,谁敢高声叨扰了他?”
“可是殿下不是前几日刚得五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