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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市的夜色渐浓,文物局附近的街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温念站在修复工作室的窗前,手里握着那块鎏金瓦当,目光沉静如深潭。她的旗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发髻上的鎏金发簪映出一抹寒芒。她低头摩挲着瓦当上的凤凰纹,心底却回荡着伊丽莎白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把鎏金技艺推向国际”。
她的嘴角冷冷上扬,嘲笑起这荒唐的提议。
“温小姐,您还不走?”
“都快九点了,您忙了一天,不累?”
小李照常收拾完桌上的工具,走过来探头问道。
温念没回头,只是淡淡道:“累不累不重要。有些事,得趁热打铁。”她顿了顿,转身看向他,“伊丽莎白今天来过,你知道多少?”
小李一愣,挠了挠头:“我只知道她是拍卖行的大人物,听说跟沈总留学时认识。别的……我也不清楚。”
“留学时认识?”温念冷哼,将瓦当放回桌上,“那她来得可真巧。遗址刚出麻烦,她就冒出来了。”
她眯起眼,眼底流露一抹寒光。
“小李,你去查查,‘Golden Scepter’这几年都拍过什么文物。”
小李点头,忙跑去翻资料。
温念转身拿起鎏金刀,指尖在刀柄上摩挲,脑海中浮现母亲当年的叮嘱:“念念,这技艺是咱们的命根子,别让外人染指。”
她攥紧刀柄,眼底的坚定愈发炽烈。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一个优雅的身影走了进来——伊丽莎白。
她换了一身深蓝色旗袍,脖颈的牡丹刺青在灯光下更显妖冶,金发高髻衬得她气质冷艳。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温小姐,夜深了,我来聊聊。”
温念转过身,冷眼打量她:“伊小姐深夜造访,真是稀客。”
她顿了顿,语气冷硬,“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伊丽莎白没在意她的冷淡,径自走到桌边,将红酒放下。
她优雅地坐下,翘起腿,目光落在桌上的瓦当上:“温小姐的手艺,我下午见识过了。鎏金技艺,果然名不虚传。我有个提议,不如听听?”
温念冷笑:“若又是合作的事,伊小姐还是省省力气。”
伊丽莎白笑了笑,打开红酒,倒了两杯。她推了一杯到温念面前,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诱惑:“温小姐别急着拒绝。我知道鎏金技艺是你的命根子,可你守着它,能有多少人知道?跟我合作,我能让它在国际舞台上发光。拍卖行出价,一件鎏金文物,百万起步。”
“百万?”温念一时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突然嗤笑起来,“伊小姐这是拿钱砸我?鎏金技艺不是商品,更不是你拍卖行赚钱的工具。你若真懂它的魂,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伊丽莎白闻言,笑容微僵,随即恢复从容。
她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语气依旧优雅。
“温小姐这话,倒让我意外。我不是要买你的技艺,只是想借你的手,把它推出去。你母亲当年,不也希望它传承下去?”
这话如一记重猛地锤砸在温念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