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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市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古建遗址的厢房废墟里弥漫着一股湿冷的土腥味。
温念蹲在一堆碎瓦旁，手里拿着一把小铲，慢慢拨开泥土。她的旗袍袖口沾满泥点，胳膊上的血痕已被纱布简单包扎，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木簪歪斜，像个倔强的拾荒者。
她昨夜从巷尾回来后，没回住处，而是连夜赶到遗址。
那把飞刀和鎏金牌子在她心头烧出一团火，她得找到更多线索，哪怕只是母亲留下的影子。
铲子挖到一块硬物，发出轻微的闷响。
温念停下动作，用手拨开泥土，露出一只鎏金小盒，盒盖上刻着细密的凤凰纹，跟她的钥匙如出一辙。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指尖触到盒子时，心跳猛地加速。她低声道：“母亲，这是你藏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鎏金钥匙，对准盒上的锁孔，轻轻一拧。
锁芯“咔哒”一声弹开，盒子里躺着一卷泛黄的纸，边缘烧焦，纸上写着几行潦草的字：“秘藏在遗址，切勿交外人，血已染鎏金。”温念的手一颤，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血已染鎏金……”她脑海中闪过那片带血的残片，呼吸急促了几分。
废墟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说话声。
温念猛地抬头，将纸卷和盒子塞进背包，起身躲到一堵残墙后。她握着鎏金刀，屏息听着。两个身影从雾中走来，一个是沈忠，拄着拐杖，沙哑地咳嗽着；另一个是沈延舟，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烟，烟雾在雾气中散开。
“少爷，这废墟里真有东西？”
沈忠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沈延舟，声音低得像在试探。
沈延舟吐出一口烟，目光扫过废墟，语气沉重：“父亲说过，鎏金技艺的秘密藏在这儿。我昨夜查了，拍卖行的人一直在翻。”他顿了顿，低声道，“温念在这儿挖，我得拦着点。”
温念躲在墙后，手指攥紧刀柄，眼底闪过一抹怒火。
她低声道：“拦我？”她咬紧牙，正要现身，沈忠却先开了口。
“少爷，你拦她干啥？”沈忠靠着拐杖，声音沙哑，“她娘失踪那夜，我没拦住，这辈子都后悔。你若拦她，她会恨你。”
沈延舟沉默了一会儿，掐灭烟头，丢在地上。他的风衣被雾气打湿，贴在肩上，声音低沉：“我不拦她，她会把自己搭进去。拍卖行的人昨夜放了飞刀，她胳膊还流着血。”
温念闻言，心头一震。她低头看了眼纱布，血迹已渗出一片红。她咬紧牙，猛地从墙后走出来，鎏金刀指向沈延舟，语气冷硬：“沈总，你管得真宽。我流点血，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延舟猛地转头，看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意外，随即皱起眉：“温念，你在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温念冷笑，逼近一步，“我在这儿找我母亲的东西，你呢？带人来拦我？”
沈忠拄着拐杖，走近几步，沙哑道：“丫头，别误会。少爷是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温念转头看向他，眼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沈忠，你上次说没拦住我母亲，今天又帮他说话。你们沈家，到底藏了多少事？”
沈延舟走近，低头扫了眼她的背包，语气沉重：“温念，我没藏。我昨夜查了，飞刀是拍卖行的人放的，他们盯着你手里的东西。”
“盯着我？”温念冷哼，双手叉腰，“沈延舟，拍卖行盯我，你父亲没拦住我母亲，这废墟里藏着什么，你老实说！”
沈延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父亲那夜受了伤，回来就病倒了。他临死前跟我说，鎏金技艺的秘密在这废墟里，但我没找到。”他顿了顿，低声道，“温念，你找到什么了？”
温念没急着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片刻。
她从背包里拿出鎏金小盒，摊在手心，低声道：“这盒子，你认识吗？”
沈延舟低头一看，眼神微变。他伸手想拿，温念却迅速收回手，冷声道：“别碰。”
沈延舟苦笑：“温念，你防我跟防贼似的。这盒子，我没见过，但鎏金技艺的东西，我父亲说过，藏着血的秘密。”
“血的秘密……”温念咬紧牙，眼眶微红，“沈延舟，你若早说，我至于自己挖到今天？”她顿了顿，低头看向盒子，“这纸上写着‘血已染鎏金’，你知道什么？”
沈延舟的眼神一冷，语气沉重：“我只知道，那夜有人抢你母亲的文物，她受伤了。我父亲没拦住，自己也挨了一刀。”
“受伤了……”温念的手一颤，眼底的泪光一闪而过。她猛地转身，将盒子塞回背包，低声道：“沈延舟，这废墟里的东西，我会挖出来。你若拦我，别怪我翻脸。”
沈延舟没退，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他的风衣被风吹得鼓起，低声道：“我没拦你。我只想你别一个人乱来。”
“乱来？”温念冷哼，转身朝废墟深处走去，“我乱不乱，不用你管。”
她刚走几步，废墟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李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满脸慌张：“温小姐，不好了！昨夜的监控修好了，拍到个黑影！”
温念猛地转头，接过纸，目光扫过上面的模糊截图。
一个黑影站在厢房旁，手里拿着一把飞刀。
她咬紧牙，低声道：“又是他……”
沈延舟走近，低头一看截图，眼神一冷。他转头朝沈忠道：“去查这人。”
沈忠点头，拄着拐杖走开。温念却没理他，只是盯着截图，眼底的怒火与疑惑交织。她愤愤道：“这黑影是谁？我会抓到他。”
与此同时，夜市边缘的一间茶肆里，伊丽莎白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那只鎏金小盒。她的助理低声道：“小姐，温念找到个盒子，黑影失手了。”
伊丽莎白冷笑，将照片丢在桌上，语气冷漠：“失手？那就再派人。她的命越硬，咱们越好玩。”
雾气渐散，温念手中的鎏金刀搁在背包旁，刀锋映着晨光，像在等待下一次挥动。而废墟下的低语，似乎从未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