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还不出来拜师?”
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响,便从深涧之中钻出一条龙来,浑身鳞甲晶莹如玉,推波掀浪,撺出崖山,直扑李恪。
李恪也不躲,任他来抓,那白龙一抓捏住李恪,不等用力,忽觉龙爪一阵火烧火燎的疼,慌忙丢开,低头看时,便见紫焰腾腾,大半只龙爪黑漆漆的一片,周身更是黑气缭绕,一时心惊肉跳。
“咚”的一声,砸入深涧,但见潭水飞溅,巨浪拍岸。
谁知,折腾了不过几息,那白龙又火烧火燎的蹿出水面,紫焰已经沿着龙爪蔓延上龙躯,疼得他浑身抽搐。
慌忙将巨大的龙头搁在李恪足前,喘着粗气,忍痛求道:
“这位仙人,小龙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李恪笑道:
“怎么,你化解不了?”
白龙呻吟道:
“小龙道行浅薄,实在难熬,还望上仙不计前嫌,搭救则个……”
“救不了,救不了!”
李恪摇头苦笑:
“我只知道这是业火,水不能灭,但用什么法儿收,我却不会。反正你龙躯结实,烧个几年也没什么……”
还烧几年,我岂不是活活疼死?
白龙骇绝,苦苦哀求,而李恪是真不知道,先去得罪他的鬼差、老虎、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都是灰飞烟灭,哪知道怎么收?
倒是有个李元吉,估计是得菩萨救了!
难道去找菩萨?
他不说话,白龙捱不住痛,又跃入深涧,翻滚腾跃,把一条鹰愁陡涧彻底澄清的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澜。
只是那业火全然不怕水,仍在继续蔓延!
白龙痛苦不堪,又跃出水面,忽而变作飞鸟,忽而变作小蛇,忽而遁入泥潭,忽而钻进地下,可那业火宛若附骨之疽,他小火也小,他大火也大,哪里挣脱得了?
一时间,哀嚎声声,响彻四野。
挣扎半日,那白龙再也无法可施,化作人形,跪在李恪身前,那业火已经蔓延至他左肩,火势愈盛,烧得“劈里啪啦”。
“仙长恕罪,小龙身无他物,只这一身龙躯有些好处,甘愿奉上心头精血三滴,还望上仙收手,饶小龙一命!”
说罢,从口中吐出三滴金灿灿的龙血,朝李恪飘来。
眼看那龙血落入李恪掌心,白龙脸上黑气顿时消散,身上业火忽然“噗”的一声,便似风中残烛,摇摆不定,晃了几晃,渐渐熄灭。
“多谢上仙!”
白龙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毕竟是玉龙,眨眼功夫,烧焦的左臂已经恢复如初,衣衫也变化完整,却是个剑眉星目的俏郎君。
哎呦,这火还真灭了?
李恪若有所思,难道给我好处,就能灭火?
“你这心头血,有什么用处?”
白龙俯身道:
“上仙神通广大,自然用不上,但凡人服了,可百病不生,益寿延年,增长气力,驻颜永春,可赠与亲友!”
正好,我嫚儿缺一颗驻颜丹!
李恪展颜一笑:
“你也太鲁莽了,我师父陈玄奘奉佛旨赴西天取经,先前得菩萨指点,说这鹰愁涧有条玉龙叫敖烈,情愿同行,便来叫你。谁知,一个照面,你倒是问也不问,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