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愣:
“你不吃了么?”
杨婵脸一红,低声道:
“我已经渡劫期大圆满了,按你嘱咐,先压着气息稳固境界,着实不易了,倘再吃一口,须臾便得渡劫了!”
正说着,便见门里走出一个和尚,见这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唯独一个金甲将军生的毛脸雷公嘴,不敢多看,合十道:
“施主从哪里来?”
陈玄奘走上前,还了一礼,道:
“弟子从东土大唐而来,奉大唐陛下之命,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行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不知可方便么?”
那和尚略显迟疑,道:
“方便是方便,只敝寺今日出了命案,官差才走,方丈上下主持法会超度,只怕招待不周,切莫见怪!”
说罢,便引着众人到厢房暂坐。
面对三个活爹,陈玄奘颇不自在,吃了盏茶,便去扫塔、撞钟。
李恪听得聒噪,索性带着杨婵直上虚空,坐在云端看夕阳,想起菩萨嘱咐,便取出玉如意道:
“你师父送了个宝贝,拿着吧!”
“我师父不是你么?”
杨婵甜甜一笑。
李恪笑道:
“你那套《玄女诀》是菩萨所赐,先前又送了你紫绶仙衣,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份恩情得惦记着些!”
杨婵一听,忙拜倒云端,朝南方恭恭敬敬行了礼。
待拿回玉如意,又听李恪说道:
“你渡劫时,须得先褪去这身紫绶仙衣,玉如意也不要拿,菩萨说连我也不能过去相助,否则天劫酿成天罚,凶险无比!”
杨婵顿时害怕起来:
“那……那我一个人,怎么行?”
李恪嘿嘿一笑:
“你吃了许多蜜糖,又饮了龙血,道体远比寻常仙人强悍,即便站着不动,任由那九道雷柱加身,也毫发无损,怕什么?”
听到“蜜糖”二字,杨婵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偷偷瞥了一眼李恪,忽然想起一事,软软的依偎过来,问道:
“哥哥,那《玄女诀》上说,倘渡劫成功,功德降下,便可成就仙人之体,届时可改容貌、体型,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儿?”
“不变最好!”
李恪求生欲满满,宠溺的说:
“现在这模样儿,已经倾国倾城了,还怎么变?”
“骗人,你先前还说姑姑比我好看……”
杨婵嘟起了小嘴:
“偏你能变,我就不能?”
“我可没变!”
李恪矢口否认,却被杨婵一把攥住,红着脸抱怨道:
“你变没变,我不知道么,非得这般……”
话没说完,忽觉腰上一紧,便被李恪抱进了云屋,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细细指点起来,直琢磨到半夜,才定下方案。
旷了九日,是可忍,孰不可忍?
及至天明时分,杨婵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忽然面色大变,慌忙披了件外衫,便匆匆朝远处遁去,万里碧空,已然黑云滚滚!
果然,吃一口,就渡劫了!
不过多时,圆盘状的劫云渐渐成型,中间一个亮斑,忽的一闪,从中落下一道紫红色的雷柱,顷刻间便砸向杨婵头顶……
“轰隆隆”一声巨响,杨婵从半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