诨名而已,朱刚烈也无可无不可,便合十道:
“谨遵师命!”
起身又来拜师兄,李恪笑道:
“我是个记名弟子,不乱排行,你只认猴哥是大师兄便可。这位敖烈,乃西海龙王之子,虽入门早,年岁却幼……”
敖烈一听,忙起身道:
“师兄说的是,小龙道浅福薄,怎敢居天蓬元帅之上?”
当下拜倒,认八戒为二师兄。
最后轮到杨婵,其实朱刚烈这厮生性好色,先前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尤物,只见她一双妙目都锁在李恪身上,才不敢造次。
这时也存了个心眼儿,朝陈玄奘道:
“师父也收女弟子么?”
老和尚嘴角一抽,无奈道:
“这位是你悟圣师兄的王妃,只因菩萨照拂,一并随来,日常服侍你师兄起居,却不是我宗门弟子,不可胡言乱语!”
朱刚烈心头猛地一跳,觑了一眼李恪,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当即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杨婵身前,道:
“拜见嫂夫人!”
杨婵莞尔一笑,道:
“天蓬元帅快快请起,我可没见面礼送你!”
众人皆笑,那高太公见恩公拜了师,又是什么天庭正神下凡,只觉光耀门楣,脸上有光,急命家僮置办素宴酬谢。
席间,又带着女儿来磕头。
那高翠兰果然有几分姿色,生的花容月貌,娇俏可人,李恪看了一眼,自然知道底细,却又故意问道:
“高太公,你这女儿神采奕奕,气息悠长,却不像是被妖精糟践的模样,莫非你刻意隐瞒,诓骗我等来着?”
高太公慌忙解释道:
“上仙有所不知,自我女儿被那妖怪所掳,便日渐衰萎,整日间蓬头垢面,苍白无力,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语声低。幸得恩公施以仙术,才忽然康复如初,老朽怎敢妄言?”
一旁八戒听着,却又动了色心。
“老太公,你这女儿曾被妖怪糟践,只怕也嫁不出去了。其实我宗门也不戒婚嫁,你看我师兄就带了王妃,不若将女儿嫁我……”
他是神仙,高太公自然愿意,倒是老和尚面如锅底,偏偏听了八戒跟脚,又不敢多说,好在一旁猴子也听不下去了。
板起脸来,一声断喝:
“夯货,却莫胡说!”
八戒做神仙时就怕他,此时境界跌落,更怂了。
缩了缩脖子,臊眉耷眼的说:
“哥啊,不是胡说,师父如此不济,只恐一时间有些儿差池,却不是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耽搁了?”
悟空瞪眼道:
“倘你也似我贤弟一般,修得浑身上下功德汇聚,更无一丝业障,莫说是师父,便是菩萨也无话可说,偏你五毒俱全,色心不改,一旦娶妻自然业障重重,还想修佛?我贤弟一把火,你就死了!”
一提业火,八戒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瞎说了。
好死不死,那高翠兰忽然红着脸道:
“能得上仙青眼,是奴万世修来的福分,此去西天,不知日月,奴情愿日日夜夜诵经念佛,只盼有一日……”
终究是女儿,到底害臊,最后一句却没说完,不过众人都听明白了,八戒自然心满意足,高太公更是喜出望外,李恪几人倒无所谓,只剩一个老和尚,气得脸一阵黑,一阵白,却也不敢多话。
这师父,真憋屈啊!
耽搁了几日,高太公父女才依依不舍,送师徒一行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