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又叫住他道:
“悟净,哪里去寻?”
沙僧知道这老和尚软处好起土,专欺负他一人,本就心里有气,听他在那里虚情假意的关心,却不回头,只淡淡道:
“你莫管我,我这一去,钻冰取火寻斋至,压雪求油化饭来!”
这是什么混账话?
老和尚眉头一挑,待说时,沙僧早跑远了。
另一头,杨婵刚要说话,李恪早已察觉,破口骂道:
“这老和尚,专爱欺负沙师弟!”
万圣公主朱唇微启,李恪又骂道:
“早晚打他一顿!”
那边老和尚在黑松林里骂沙僧,这边李恪在紫竹林里骂他,杨婵试了几次,也发现不对劲了——
她不说话,李恪也不说,她一说,李恪就骂!
这是猜到我想说什么了?
朝万圣公主打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干脆也不说话了,抄起一把瓜子,也看那老和尚坐蜡,等得饥肠辘辘。
那妮子,居然有韧性,见杨婵说不出口,自己想了个法儿。
取了片竹叶来,变作一个木盆,便去金沙滩那边打了水,运功烧烫,又洒了不少花瓣儿,便跪在李恪身前,给他洗起脚来了!
龙女洗脚,这待遇不错!
李恪暗笑不已,脸上却丝毫不露,却似没知觉一样,任由万圣公主脱去鞋袜,把他双脚浸入水中,轻轻揉捏起来。
这时,一蓬功德金叶落在万圣公主头顶,这妮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迅速敛去,一边运功收纳,一边更加卖力的揉捏起来。
双手不停,功德不尽。
屏幕上,那老和尚等得饥肠辘辘,心烦气躁,沙僧却不见个影儿,一时憋闷,便把行李攒在一处,将马拴在树上,取下戴的斗笠,插定了锡杖,整一整缁衣,一步步朝松林外走来。
林中树高藤绕,他也辨不得方向,却是往南而来。
不多时,出得松林,忽抬头前方金光闪烁,彩气腾腾,仔细看处,原来是一座宝塔,正是西落的日色映得那宝塔金顶放光。
陈玄奘喃喃道:
“我弟子却没缘法哩!自离东土,发愿逢庙烧香,见佛拜佛,遇塔扫塔。那放光的不是一座黄金宝塔?怎么就不曾走那条路?塔下必有寺院,院内必有僧家,且等我走走。若有方便处,待徒弟们来,一同借歇。”
李恪“噗”的吐出两片瓜子皮,冷笑道:
“这老和尚就是头铁,我说不要往南走,他偏偏往南!”
一旁杨婵捻着个葡萄,不解道:
“那不是个佛塔么,怎么去不得了?”
李恪笑道:
“佛塔不错,但有个妖怪!”
杨婵愈发疑惑了:
“哥哥不是说那妖怪已被菩萨打了么,又哪里的妖怪?”
正说着,膝前那万圣公主已给他擦了脚,捧在怀里按捏松筋,这时忽然一俯身,竟在他脚背上吻了一下!
李恪浑身一个哆嗦,急忙把脚收回,见那万圣公主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一抹妖异的潮红,神色颇为满足,顿时黑着脸道:
“你……好好的公主不做,如此作践自己作甚?”
万圣公主糯糯的道:
“婢子一时动情,还请主人责罚!”
动你大爷的情!
这母龙喜欢玩九个头的,我可降不住,所谓施之者盛,图之者大,连脚都敢亲,谁知道你憋的什么大招?
“你起来吧,我不喜欢这个道道,坐一旁看戏便好!”
一旁杨婵也乐了,没心没肺的笑道:
“哥哥在王府时,便不喜欢宫女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