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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人教姬拾酒练武，没有人教她如何带一个孩子。说是要她自己带着祁无途，只得跟着她记忆里关于娘亲的零碎片段来带祁无途。
“你……要听故事吗？”
“好。”
祁无途脱了外衣往被子里钻，即将开春，冷不到哪去，只是他偏爱贴着姬拾酒，她身上总带着股香气，淡淡的，好闻极了。姬拾酒会抱着他，给他一个足以安心休憩的地方。
“我知道的也不多，给你讲讲师父和我们的故事吧。”
祁无途不挑故事，他在姬拾酒怀里，口鼻间尽是让他安心的香气，姬拾酒柔声说着大师姐的故事，他们俩依偎着，一同度过寂静的夜。
一切都那么好，快将他的曾经覆盖。
醒来后便是早课时间，姬拾酒把祁无途喊醒，给他换上了门内弟子的练功服。
“我能和你一起吗？”
早课一般是成组进行，方便午后的对练。祁无途这孩子谁也不亲近，独独黏姬拾酒黏得紧。
姬拾酒没回他，领着他便去上了早课。
小孩心性总想着在早晨偷会闲，不少孩子打着瞌睡，不知听进去多少师父说的。姬拾酒也没好到哪去，面上是在认真听讲，实则不知魂游到哪方天地去了。相较之下祁无途竟是这堂课里听进去最多的那个，在听讲的间隙时不时还得将魂游天外的姬拾酒拉回来。
“小酒，小酒.....”
祁无途拉拉她袖口，不敢大声唤她，生怕惊了师父又得让姬拾酒白挨一道罚。姬拾酒回过神时师父已经站在她身侧，问她这堂早课讲了什么，姬拾酒无言，她听到的话断断续续凑不成完整的内容，难得答上师父的问话，祁无途见状试图将他记下的东西挪到她跟前，可乱糟糟的字迹让姬拾酒根本无法分辨他写了些什么，最终还是被师父拎出去罚站。
“对不起小酒，我会好好练字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本就是我没听。不过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里边。”
姬拾酒不懂这孩子的意思，他要是自己想出来跟着一起挨罚受受苦那便由着他去吧。
早课结束后姬拾酒的处罚也到头了，师姐们从学堂出来，拽着姬拾酒说要带她去看个好玩意，站得太久忽然被扯一下让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踉跄，她不想去凑热闹，禁不住小师姐实在好奇，拧不过她，只好被她扯着去了。
“你先回去歇会吧，站这么久了，午后还有操练。”
“........”
姬拾玖的话没得到应答，小孩儿和没听到似的，打定主意要和她一起，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多一步的距离都不肯有——她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不是捡了个孩子，是长了条尾巴。打消了劝祁无途回去休息的念头，转而去问小师姐到底是要去看什么好东西。
“师父没和你说过啊，”小师姐思考了一阵，像是在回想，“现今我们都还没有正式入门呢，师父现在教我们的东西不过是最基本的体术和招式，我们只能算是半个月晦弟子。‘月’与‘晦’其实是门内两家，拜月殿和晦朔堂，通过核验加入拜月殿或是晦朔堂中才能算是真正成为月晦弟子。”
“师父从未同我说过这些。”
“小拾酒来得晚嘛，考核对年纪也有要求，师父有自己的考量，不用太放在心上。”
“所以那个好玩意是什么？”
“嘿嘿，那自然是拜月殿的拜月大典了，好几年才能看着一次，稀罕着呢.......嗯？无途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估摸是累了吧，刚陪我站了许久又没休息。”
“嗯.....没事的师姐，只是有点累，缓一缓就好了。”
姬拾酒问他要不回去歇着，她和师姐去看看便回，不会太久。
祁无途摇摇头，没一点要回去的意思。
拜月殿距学堂有段距离，不过一路小师姐话头不断倒没让这段路显得太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