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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媛没有多说，只说曾爸曾妈的身体很好。
在她回答奶奶的问话时，秦淦西看到她眼睛里的不自然，脸部微微的尬色闪过，便岔开话题问奶奶，从老家到这里的路好不好走。
奶奶笑着说：“那点雪一化，几天功夫就渗干了，地面干干爽爽的，很好走。越山那一段本来是最难走的，有那个炼铁厂，把路整平整宽了，再也不难走。钢铁没炼出来，但路方面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爷爷咳嗽一声，“话可是不能这么说的。人家炼铁，也是响应号召的，虽然没能出一两合格的，但也不能否认人家的辛苦。”
秦淦西对此没有出声，也知道爷爷是在强行解释，为的是不让这种说法传出去。
大人可能稍好点，嘴巴上有个把门，但有这么多小孩在，万一哪一天把这个当笑话讲出去，就会导致无妄之灾。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没有人去追究，这种“苦劳”造成的巨大破坏，破坏了环境，浪费了资源，还让很多地方的秋收没能完成，很多粮食都烂在田地里。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人看到，但敢说出去的，下场都不会好，这是他从历史中总结出来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不在这一时一刻。
姑奶奶问秦淦西，作为厂长，他每天都做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秦淦西快速把自己的工作时间清理一下，发现用于工厂管理方面的时间相当少，只管了个宏观，其它具体问题都交给了钱森发和廖祚祥，这也是充分放权的方式吧。
在对外交流上，花的时间有不多，主要是和卢作新打交道，然后是刘院长等学校相关部门和领导，再是市里、省厅为数不多的几个部门。
所花时间最多的，是设计方面的事情，画图，和相关老师交流，这样的时间占据了六成。
算来算去，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厂长，合格的厂长，至少每天要有七成的时间花在喝茶看报纸上，花在向上级领导汇报上。
不过他认为，自己有金字招牌，无论自己的事情，还是工厂的事情，都没人敢挖坑、使绊子，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就如那次省日报报道，自己还没去“申冤”，那边就已经处理完了。
还有，自己目前的级别太低，可以去拜访人家，也可能会得到人家礼貌的对待，但靠的终究还是那幅题词，人家并不会真心对待。
关键是，他不想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不牵涉自己，那么就视而不见。
所以在目前情况下，他要做的就是真正把新产品这一块做好，首先在科技界打出自己的名声，做到真正与那幅字匹配，然后再视情图其它。
吃过饭后，爷爷说要回去看家，即使被一大家子人劝说，也不改变主意。
他的理由很强大，因为去年收成不好，小偷小摸多了，老家那边偏僻，难免有人会起想法，家里可是有两头猪、三只鸡，还有不少粮食和肉菜。
见劝不动，秦淦西只能用自行车驮着他回家，他自己也在老家住一晚。
第二天，他清晨起来，做两个人的早餐。
爷爷则煮猪食、喂鸡，还去自留地里拔草、摘菜。
看到院子墙角里还有鱼、肉等，粮食有百来斤大米、二十来斤花生、十来斤黄豆等，足够他们吃一个月，他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祖孙两个再次去了古默巷。
今天是元宵节，大家要在一起团团圆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