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茶馆的二楼,两个年轻人将这一切收于眼底。
裴珩满是嘲讽,“情况未明,那个竹心就自己跑路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忠仆。”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阿珩这是在为谁打抱不平?”
乔子舒这一句怼得裴珩哑口无言。少年脸色微红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没意思。”裴珩一甩袖子下了楼。
乔子舒和裴珩正要离开碰见刚进来的宋鹤鸣和徐芷萱。
“乔兄、七郎你们这是要去哪?”
裴珩抢先说道,“在二楼和乔兄喝了壶茶,现在想到大堂听说书。”
“我们也是来听书的,不如一起……”
乔子舒:“……”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宋鹤鸣正式介绍道:“乔兄、七郎,这位是我徐家表妹。”
二人端正行礼,“见过徐小姐。”
徐芷萱面色如常说了句“见过二位公子”,然后就转头聚精会神地听起戏来。
乔子舒视线从徐芷萱脸上划过又转到裴珩身上。
乔子舒第一次见到这位徐家大小姐。
这位徐小姐姿容极盛,便是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头上只戴了几只绒花,不妨碍她的明艳,又平添了几分烂漫。不难想象若是她珠翠满头,锦衣华服之下又是朵怎样的人间富贵花。
乔子舒不由感慨,难怪阿珩……
裴珩低头喝茶,遮住眼底的嘲讽。十多日不见,她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一件新奇的玩具,既可捧在手心,又可抛在一边。裴珩心里甚至毒怨的想,若有朝一日徐家倾覆,她这朵富贵牡丹落到泥沼之中又是何等模样。
徐芷萱望着大堂的说书人,她不敢看对面坐着的七郎。那天她让竹心去绯依书馆,把他以前写给她的纸条都还了回去。一切痕迹都抹去,他们就算陌路人了。
宋鹤鸣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皇城内外风平浪静,他应该阻止徐国公府的悲剧了吧。宫宴的事他确实做的不太妥当。就算现在对方蛰伏下来也难保以后不会伺机而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确实有很大的隐患,怎样才能把幕后之人找出来?
“小姐。”
徐芷萱回头见竹心从后面跑过来。
“怎么了,可是落了东西。”
今天的竹心不太一样,头上戴着一只金簪。簪上面镶着几片金色的竹叶。此时她红着眼显得格外的温婉。
竹心见到徐芷萱边哭边说:“小姐,我不要去幽州,我不想去幽州。”
徐芷萱一脸嫌弃地给她递帕子。
“你这样,小满怕是会笑话你。”
可竹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堂里其他宾客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徐芷萱虎着个脸。“不许哭。”
而竹心止了哭声,红着眼吧唧吧唧地掉眼泪。
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徐芷萱叹了口气,“表哥,我先走了。你招呼朋友不必相送。”又给裴、乔二人见礼,“二位公子,再会。”
一个姑娘在哭三个大男人确实不好相送。
宋鹤鸣站在窗前目送表妹离开,而阿寿进来在他耳边个低声说了几句。
宋鹤鸣气得翻了个白眼。
“还用提醒,我早就盯着呢。”
回到丹霞阁,徐芷萱屏退大小丫鬟。
“平日你出门都是戴绒花的,今天怎么还把它戴上了,多显眼呐!”
“就是想带了。”
竹心摸着头上的金簪,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只金簪是她十五岁生辰小姐送她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