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竹心径直往前走,番子拉开了前面的铁门,竹心进去后门“吱呀”一声关了。
屋子里有一张木床,床上有一床棉被。竹心把棉被裹在身上,依旧冷得牙齿打着颤。竹心有点明白了,但心更冷了。
竹心不知道的事其实有很多。
比如说满身疹子在家卧床的乔子舒。
比如说因去徐家“落井下石”而被裴太师杖责的裴珩。
比如说他们团队唯一身体健康行动自如的宋鹤鸣此刻正在皇上的御书房中。
御书房
王远道:“奴才给陛下请安,见过小侯爷。”
宋鹤鸣:”陛下有事,鹤鸣先告退了。”
皇上却说,“贺鸣不如也留下听听,看看东厂这边查得如何?”
王远道:“回陛下的话,经查天香楼妓子因流言想不开自尽了。天香楼跑堂与魏二爷有过口交,便用胭脂在梳妆台上写字陷害魏二爷。这是那跑堂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宋鹤鸣内心OS,原来他二舅和东厂是一伙儿的。
王远道:“回陛下的话,经查天香楼妓子因流言想不开自尽了。天香楼跑堂与魏二爷有过口交,便用胭脂在梳妆台上写字陷害魏二爷。这是那跑堂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皇上看了口供并没说话。
王远继续说道:“奴才审讯了魏家之前府医,证实六年前魏夫人确实没有怀孕,这是府医的口供。”
皇上笑着说,“东厂办事确实比锦衣卫快了些。”
王远大喜:“为陛下办差,奴才不敢怠慢。”
皇上话锋一转,“刺杀马顺的人查清了吗?真是大皇子做的?”
二舅和东厂是一伙的,表哥要杀马顺,宋鹤鸣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鹤鸣追问道:“大殿下不是在西南吗?怎么又刺杀马顺了?”
东厂都接手了徐家的案子,马顺遇刺也不是秘密,对外隐去了大皇子这部分。
皇上把那堆供词扔到案上,淡淡地说:“锦衣卫有人自称是你大表哥的人给你徐家表妹传信,诱导她自尽。马顺就是查此人才遇刺的。”
王远立刻跪下请罪,“奴才无能,还没查出来。”
当今圣上虽未封太子,大皇子既是嫡又是长,还两次监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谁说这个不是找死吗?
“魏家的案子你查得不是挺快的?怎么涉及大皇子就毫无进展了?朕听说那个死了的锦衣卫之前好像做过大皇子的护卫吧。”
皇上语气平静,跪在地上的王远抖得不成样子,嘴唇翕动不知如何为自己申辩。
大太监王忠拿着食盒进来,“陛下,德妃娘娘特意给您做的糕点。”随后好像刚发现跪在地上的王远,“咦,王远这是怎么了,可是没办好差,惹陛下生气了。”
皇上抬头问宋鹤鸣,“鹤鸣,你觉得呢?”
“鹤鸣觉得王远公公不到一天就查到这么多,已是难得。陛下再多给他点时间,他定能查明真相。”
“朕不是问你王远如何。我是问你觉得这事是否与你大表哥有关?”
“陛下,鹤鸣也想救徐家,但想救徐家得查明真相,而不是教唆某个女眷去死。若此事真是大表哥所为,求陛下重重降罪于他,不能因为他是陛下的儿子就宽宥他。”
两世为人的宋鹤鸣已经能交出满分答卷。
果然皇上开怀大笑:“狗奴才还不谢谢小侯爷给你求情。”
二月二十九日,徐国公府抄家的第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