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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见过凌晨三四点的酒吧,彻夜买醉的男男女女,在无尽的黑夜,无尽的煎熬之中,他们有着大多数人不知道的秘密,他们的背后有某个故事……
2021年秋。
凌晨两点,陈知遥收拾了一下稀碎的短发,镜子里瘦弱,略显无力的她,却又浓妆艳抹,覆盖了所有的不足与缺陷,皮甲衣,黑色裙子,酷毙了,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一个耍酷的男孩纸。
房间里空荡荡,安静的吓人,每一个寂静的夜,陈知遥的心似乎覆盖了许多心事……
“林姐,不好意思,迟到了。”林姐是这家酒吧的经营者,平日里对知遥也算不错,陈知遥的情况,她多少了解到,倒也不追究,淡淡地笑了:“没事,你来了就好。”
陈知遥是骑摩托来的,头发有点乱了,但她并未在意,反而是自顾自地换了一身行头,这是她的工作——酒吧卖酒师,说好听点就是卖酒师,难听点就是陪酒女,一个晚上,陈知遥至少要喝上五六瓶酒才可以把她手上的酒卖出去,好几次,陈知遥喝到胃疼住了医院,但她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压根不理会这档事。工资按提成算,自然而然是卖的越多赚得越多。
“今晚的大单,陈老板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林姐也是个过来人,知道她的不容易,赚钱的方子她教了知遥几百遍,但远远不如一个出手阔绰的大老饭,一个晚上,知遥就可以赚到几千。
“陈知遥,顶住,忍着。”酒吧里深夜未眠的男男女女,大多感情受创,要么是阮绔子弟,要么就是社会人士,多多少少,陈知遥吃了点亏,但陈知遥却甘愿为这钱不吭一声,继而又同他们谈笑风声。
陈知遥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头开始产生晕眩感,她有点不胜酒力,陈老板有意无意地靠近,知遥有股不知名的预感,心口像被什么赌住,快要窒息一样,她挣开陈老板的怀抱,像一个落荒而逃的狼坝逃犯,伧促离去。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但她知道,她不想成为那样子的人,那个样子的陈知遥,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可那如命如痴一般的欲望,她始终只是陈知遥,变成什么样子她也还只是陈知遥,在残酷而痛苦的现实之中,在这无法摆脱的命运,她最终只能妥协,只能低头……
她停止了奔跑的脚步……
洗手间里,哗哗的流水声,刺眼的白光,镜子里的陈知遥呆呆地望着自己,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长发飘飘,干干净净,对学习充满激情,对生活充满了热愛,呵,内心竟有那么一刻嘲笑自己,不知为何,竟开始笑了起来,眼中夹杂不知名的泪……
回到现实,她迅速整理一下头发,擦干所有眼泪,回到开始的包厢,收掉所有不自然,饶有兴趣地坐到陈老板身边。
那个晚上,陈知遥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自私,权益利弊,强者生存,弱者服从。
酒吧是个人烟嘈杂的场所,风花雪月,寻求刺激,彻夜未眠,宿醉,陈知遥从来都知道,酒吧的工作不是特别正经的工作,可这世上没有如果,也会有一道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哪怕是错的,也不得不选择。
夜,寂静无声,风吹动陈知遥的衣襟,有些凉意,她看着半明半暗的天,明天的太阳又要升起来了。
口袋里的手机不自觉振动了一下,陈知遥基本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也很少人会主动发消息给她,手机振动的那一刻,她确实有点好奇,好奇地打开了手机屏幕。
是他。
“一起出来喝酒吗?”陌生男生的邀约,陈知遥内心动遥了,她觉得她应该拒绝的,可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没有拒绝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