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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手,悄悄地伸上了她易碎花朵般纤细的咽喉……
直到……
从被两人折腾得一片狼藉的珍珠白后座起身,顾慕飞迅速穿好衣物,片刻也不多做停留。
他的背影宽阔,整个人都在被积雪完全覆盖的柔光中沉默。
有那么一瞬,他略微转回头,似乎还想再对苏梨说些什么。
但最后,他又改变主意:
“……我送你回学校?”
已极尽倦怠,苏梨包裹在他温暖的青金蓝定制西服里,蜷成小小的一团。
无声地,她脸色惨白,轻轻喘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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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州的星空表盘上,白金的指针转向凌晨五点。
车内的静谧与方才和苏梨相处时的激情与热烈天差地远,顾慕飞的眼神也从暧昧不清瞬间变回了寡情。
此时,他正把哑光夜空蓝的Panamera Turbo S在薄薄积雪的酒店车道上停稳。蒸汽前后升腾中,黑色套装打领带的高大男人毕恭毕敬地帮他打开了车门。
“Boss。您回来了。”
“嗯。Welsh,辛苦你。一切可顺利?”
顾慕飞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出上位者的威严,却也不失体谅的亲近。他向着男人已经为他一路小跑打开的车后座走去。
“一切安好,Boss。”
Welsh应声沉稳地汇报:
“都如您安排。没有任何异常。客人已散,情报已送回办公室,酒店账单记入您的私人账户。
“只是……”
说到此处,大约也感觉到状况微妙又棘手,高大的Welsh竟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犹豫着应不应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只是什么?”
顾慕飞追问。眼看着,Welsh此时坐上驾驶席。
听到顾慕飞敦促,Welsh这才谨慎地说道:
“只是……要……特殊处理吗?”
同时,Welsh做了一个无声、短促、且极隐晦的手势。
“不必。你放心。”
几乎毫不犹豫,顾慕飞回答。此时,终于完全丢开一整晚的连环演技与约束,他右手直接又干脆,扯开衬衣束缚的领口与袖口。
白金钻石的袖针在珍珠白的真皮车座上骨碌碌滚落,转眼不见。而他的身体半躺中舒展,整个人仿佛都深陷进舒适倾斜的车座里。
想到此时应该已经在宿舍里安然熟睡的苏梨,顾慕飞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控制不住的笑。
终于满意地放松,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冬夜凌晨,大雪渐缓。
随车缓缓行进,他的目光沿着闵州广阔的江滨一路懒散远眺……自如自在,他的左手随意垂放。
手边,他的手指却似乎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
他低头。
在珍珠白的后座中央扶手下,皮革夹缝里,夹住一枚小巧的珍珠耳环。
阴影里,还有几滴温柔的干涸血斑。
仅仅一枚耳环,似乎也留下不易察觉的呼吸与馨香。
他胸口上,几个咬痕麻酥酥的钝痛犹在。
掂着耳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迅速被收回,重新罩上一贯的冷漠。
像简单思忖片刻,他这才又道:
“Welsh。找个人,看紧她。”
抬手,似全不在乎,他随手把耳环抛出冬风掠过的窗外。
车行平稳。穿越江津大桥,他们横跨鹦鹉江的黑色波涛。
波涛之上,晨光初现。闵州市中心的梨岛渐趋渐近,高楼大厦的壮丽天际线在他的左右沉沉合围。
“是,如您所愿。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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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宿舍那边的苏梨,却没有像顾慕飞预想的那样沉沉入睡。
——所以……现在她和他,算哪一步呢?
……要是再晚点遇到顾慕飞,她就得卖掉衣服裤子去填家里的账了。
至于她定期储蓄账户里辛苦攒的八万余额,她一丝一毫都不想动。
女朋友……?
可惜……苏梨叹气。
谈钱容易,谈感情却太难。一旦下注,便倾家荡产。她输不起,也根本不敢赌。
在单人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苏梨硬挣着倦怠的眼,盯着窗外摇晃的红豆树瞧呀瞧……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满是谎言与欺骗的生活。
她不想入睡,因为第二天……她又要变回原形,变回那个处处小心计算的苏梨。没有童话,也没有王子来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