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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中央银行的保险箱区域,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佑一输入从藤原美咲字典中得到的密码,金属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高桥凉子站在他身后,不安地环顾四周。
“如果有人跟踪我们...“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就正中下怀。“佑一拉开保险箱,里面只有一个U盘和一张照片,“我更想知道Zn是怎么知道这个保险箱存在的。“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码头,背景里隐约可见“横滨港第3仓库区“的字样,U盘没有标签,但佑一确信这就是藤原美咲用生命保护的证据。
“我们该报警吗?“高桥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一条细链——佑一注意到那是一个小小的锌块吊坠。
“先弄清楚里面是什么。“佑一收起物品,“而且,现在我不知道警方里谁可以信任。“
回到临时住所,佑一将U盘插入经过电磁屏蔽的笔记本电脑,文件需要密码,他尝试了藤原美咲的生日、学号,都不对。
“试试元素周期表。“高桥突然说,“Au的原子序数加Ag的加Cu的。“
佑一输入“79+47+29=155“,屏幕闪动一下,显示“密码错误,剩余尝试次数2次“。
“不对吗...“高桥咬着下唇,“那...试试它们的拉丁名?金是Aurum,银是Argentum,铜是Cuprum...“
佑一输入“AurumArgentumCuprum“,依然错误。
“只剩一次机会了。“佑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如果再次错误,U盘可能会自毁。“
高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不是相加,是组合!AuAgCu!“
佑一输入“AuAgCu“,文件解锁了。
U盘里是一系列交易记录、化学配方和——最令人震惊的——一份名单。名单上每个人都用一个元素代号标记,后面跟着真实姓名和职务。佑一快速浏览,呼吸越来越急促:
“Au:森川龙一,东都大学化学教授“
“Ag:佐藤健,港南高中化学教师“
“Cu:田中裕二,横滨警署搜查一课“
“Fe:高桥...?“
名单在这里突然中断,佑一猛地抬头看向高桥,后者脸色惨白。
“这是...巧合。“高桥后退一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佑一正要追问,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工藤佑一。“不是电子音,而是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真实声音,“听说你在调查'元素'组织。“
佑一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新一哥哥?“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三年没见,连哥哥都不会叫了?我在你门口。“
佑一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向门口,门外站着那个与他有着相同面孔,却气质迥异的年轻人——工藤新一,日本最著名的高中生侦探,他的双胞胎哥哥。
“你怎么—“
“追踪到U盘的GPS信号。“新一径直走进房间,目光立刻锁定电脑屏幕,“果然是这个名单。“他的视线扫过高桥,微微点头,然后指着屏幕,“这个森川龙一,就是三个月前我追查的跨国贩毒案漏网之鱼。“
高桥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我...我该走了。“
“等等。“新一拦住她,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无法挣脱,“高桥同学,你的锌项链很特别。“
高桥下意识捂住项链:“只是...兴趣爱好。“
“Zn在名单上没有全名。“新一逼近一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佑一突然注意到高桥的站姿变了——更加平衡,随时可以出击的姿态,这不是普通女高中生会有的。
“因为Zn,不是固定的一个人。“高桥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它是一个位置,组织中负责卧底和情报的位置。“
新一和佑一交换了一个眼神,佑一缓缓移动,堵住了门口。
“你就是Zn。“佑一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高桥深呼一口气:“曾经是。两年前我被派到港南高中监视佐藤的生产情况,但藤原美咲发现了异常,我开始...质疑组织的所作所为。“
“所以是你帮助藤原收集证据。“新一推理道,“也是你发短信警告佑一。“
高桥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我没能救她,佐藤发现后,直接联系了Au...我甚至来不及警告。“
佑一想起货车里那个纤细的身影:“那天晚上在仓库区—“
“是我。“高桥承认,“我试图引开追兵,但你还是差点被Cu抓住。“
新一突然拿起桌上的照片:“这个码头,是他们的转运点?“
“每月15日和30日。“高桥说,“下一批货明天晚上到。森川教授——Au——会亲自到场,因为这是新配方首次大批量出货。“
“森川教授?“佑一皱眉,“等等,化学社的新顾问不就是...“
三人同时反应过来。高桥脸色大变:“他明天开始任职!这是幌子,他实际是要监督出货!“
新一已经拿出手机:“目暮警部,我需要完全可信的队员名单...“
电话突然被高桥按断:“不能相信警方!Cu就是警察!“她翻开名单下一页,显示更多名字,“组织渗透到了各个层面。“
佑一看着哥哥和新认识的“盟友“,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哥哥重逢,更没想过会卷入如此危险的案件。
“我们需要计划。“新一的目光在弟弟和高桥之间来回,“首先,确认森川的身份;其次,拿到新配方的样本作为证据;最后,在码头人赃俱获。“
“太危险了。“佑一反对,“我们应该直接找媒体曝光—“
“那只会打草惊蛇。“新一打断他,“这个组织存在至少十年,警方多次行动都失败了,就是因为总有内鬼通风报信。“
高桥突然说:“我可以回去当双面间谍,森川不知道我已经叛变。“
“不行!“佑一脱口而出,“太危险了。“
新一挑眉看着弟弟,嘴角微微上扬:“关心则乱啊,佑一。“
佑一耳根发热:“我只是...理智分析。“
“就这样定了。“新一拍拍手,“高桥继续扮演学生,监视森川;佑一去学校调查森川的背景;我去码头踩点。明晚7点,在这里汇合。“
高桥点点头,转身要走,佑一突然叫住她:“等等...为什么选择背叛组织?“
高桥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因为我看到了藤原美咲的尸体...“她的声音哽咽,“她才17岁,只是做了正确的事...这个组织必须被阻止。“
她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双胞胎兄弟,三年未见的陌生感在空气中弥漫。
“你变了不少。“新一率先打破沉默,“以前你从不会主动卷入危险。“
佑一耸耸肩:“留学经历改变一个人,你呢?还是那么爱出风头?“
新一笑了,那个熟悉的、自信到近乎傲慢的笑容:“这叫专业。说起来,你和高桥...“
“只是同学。“佑一迅速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被调侃了,“喂!“
新一大笑着举起双手:“好吧好吧。说正事,你真的信任她吗?“
佑一思考片刻:“不完全。但她救过我,而且...她的痛苦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