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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石八在城墙上巡视。他的伤好了很多,他在军中多年,这点伤还是能挺过去的。对面的叛军大营一点动静也没有,看起来不会在除夕夜搞突袭。他交代巡逻的士兵随时注意叛军的异动,这才下了城墙。
今天是除夕,他想去寻嫣然。自从重逢以后,他和嫣然越来越生疏,他觉得都是他的问题,他表现的太过急切吓到嫣然了,他想去告诉嫣然他可以等,让她不要放弃自己。
他在令狐府的暖房里遇见刘晏,他们是老相识了,以前在洛阳的时候,刘晏没少找南石八的麻烦,也挨过南石八不少揍,这会两人见面都有些看彼此不顺眼。
刘晏:“南石八,当初是你抛下陆嫣然选择离开,如今又对她纠缠不休,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样做让小爷我看不起你!”
南石八:“呵,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放不下嫣然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你们刘家准备向嫣然提亲被一口回绝,你还不是三番五次过来纠缠,我看你是忘了当初在洛阳受到的教训,竟然还想管到我的头上。”
刘晏虽然有些憷怕南石八,可是压不下自己的脾气,尤其是听南石八提起他曾经被嫣然拒婚的事,心底的火压不住地往上蹿。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有个南石八,他和陆嫣然恐怕已经订婚了,嫣然也不至于跟着她的祖父流放到范阳遭受意外。
他那时候说不上喜欢嫣然,却也不讨厌,他觉得嫣然比那些只知道攀比穿衣打扮的贵女有趣多了,娶回家也未必是件坏事。
刘晏:“南石八,你不要自以为是,小爷打不过你自有人能打得过你,我大哥常安可是能只手挑翻敌人战马的人,你打得过他吗?陆嫣然现在跟他在一起安全的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若还记得她的好就不要干涉!”
他话音未落,只觉一阵疾风迎面而来,他躲闪不急,被南石八丢过来的一团泥巴砸了一脸,“呸-——呸——南石八,你——呸——”他吃了一嘴泥,连话也说不出来。
南石八:“少在我面前称爷,我最恨你们这些官家子弟,以为自己祖上当官就高人一等,以前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如今还是一样!”他说完转身就走。
他不管什么常安,陆嫣然是他的,他现在就去夺回来。
常安和陆嫣然正好走到暖房门口,他们把面和好、肉馅也剁好了,可是让刘晏挖的荠菜却迟迟没有送过来,想也知道刘晏偷懒,他们只能自己过来,想着多挑一些荠菜出来,多包点饺子给苏垣和南石八他们也送一些。
哪知还没进暖房就被南石八迎头撞上。南石八看到常安和陆嫣然一起过来,仅剩的一点理智也被嫉妒冲散,劈手就朝常安袭来,边出手边喊道:“整天缠着嫣然使手段装可怜算什么男人,拿出本事来跟我斗一斗,想和嫣然在一起,先打赢我再说!”
常安看到来人是南石八,也不躲,左手接过这一招,侧身把嫣然拉到安全区域,这才正面跟南石八打起来。这是两人第二次对打,上一次在雍丘城外两人因为误会打了一场,都没尽兴,这次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
陆嫣然只看了两人一眼就没再管,转身看到刘晏,他正蹲在边上往外吐嘴里的泥巴,一边吐一边向陆嫣然诉苦:
“我早就说这个南石八小肚鸡肠不是个好东西,他以大欺小丢了我一脸泥巴,幸好你早就对他死了心!”他说完又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陆嫣然,“你确定对他死心了吧?我说你可不能学杨氏女,脚踏两只船,这山望着那山高……”
杨氏一门出了一位贵妃,其他几位姐妹都被封了夫人,她们姐妹纵情姿色淫乱宫闱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也就那位皇帝对此不闻不问,不知是太过信任她们,还是故意放纵她们的行为。
嫣然对他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直接越过他进了暖房。这人嘴巴太欠,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被南石八教训了一下。
刘晏一看陆嫣然像没事人一样进了暖房,也不管身后的常安和南石八打成一团,赶紧跟上问道:“你就让他们这样大打出手也不管?”
嫣然不理他,刘晏这人是个话痨,任由他问起来会没完没了,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对南石八或者常安做出评论,刘晏也不行。
常安和南石八都是优秀的将领,如今战事吃紧,她不想他们之间有龌龊。她已经明确告诉南石八自己不再对他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向常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们两个都是成熟的人,知道分寸,不会非得打个你死我活。
如果她插手劝阻两人,反而更容易让他们产生误解。与其有疙瘩解不开,还不如让他们面对面畅快淋漓地打一架,心结解开自然就能想通了。
刘晏不懂陆嫣然的想法,不过他从陆嫣然的眼神里看出一些鄙视,好像嘲笑他不懂强者的世界,他感觉自己要抑郁了。幸好陆嫣然对他还有一丝关爱,说已经剁好了肉馅,等挑好荠菜就包饺子给他吃。
他素来是记吃不记打,自然就腆着脸屁颠屁颠地去跟陆嫣然帮忙,至于南石八和常安,他一个都打不过,难道还要凑过去拉架不成。况且他私心里想着最好是让常安把南石八打一顿,这人往日没少让自己吃亏,这会也要让他知道被人压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