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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克庄园的橡木大门在希娜身后重重关闭,沉闷的响声如同对她自由宣判的丧钟。叔叔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肩膀,推着她穿过挂满家养小精灵头颅的阴暗长廊。
“看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了,“叔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和那个混血小子还有泥——“
“不许你那么叫他们!“希娜猛地挣脱,转身面对叔叔。她的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杖尖微微发颤却坚定不移地指向这个家族中最有权势的男人。
沃尔顿·沙菲克挑了挑眉毛,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介于恼怒和好笑之间。“十一岁就敢用魔杖指着长辈?看来那些下等朋友确实教了你不少'好东西'。“
“西弗勒斯比家里所有家养小精灵加起来懂的魔法都多!“希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莉莉第一次尝试就让蒲公英变成了会发光的蝴蝶!“
“闭嘴!“沃尔顿突然暴怒,魔杖一挥,希娜感到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小针扎在舌头上。“你被禁足了,直到开学前都不准踏出庄园一步。我会亲自给邓布利多写信,确保你被分到斯莱特林——远离那些败坏血统的家伙。“
希娜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她愤怒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叔叔转身离去的黑色袍角扫过古老的地砖。
那天晚上,希娜蜷缩在四柱床上,抱着从秘密基地抢救回来的《中级魔药制作》——这是西弗勒斯最喜欢的一本书,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笔记。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羊皮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轻轻抚摸着书页上西弗勒斯潦草的字迹:“月长石粉末加入前需用柠檬汁净化...莉莉,别碰那个!会爆炸的...“最后那句话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是她在上次聚会时偷偷添上去的。
突然,窗户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希娜警觉地抬头,看见一只纸折的翠鸟正用喙轻叩玻璃。她连忙开窗,翠鸟飞进来后立刻展开成一张羊皮纸,上面是莉莉工整的字迹:
「希娜,你还好吗?西弗勒斯说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联系你。他发明了一种新墨水,只有用魔杖轻点三下才会显现字迹。明天午夜,看看你的魔药课本第57页。别担心,我们不会放弃的。——L.E.」
希娜把纸条贴在胸口,感到一阵暖流驱散了整晚的寒意。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翻出那本被翻得卷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翻到指定页码。魔杖轻点三下后,西弗勒斯熟悉的斜体字渐渐浮现:
「沙菲克:
你叔叔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但他的魔咒确实高明。我已经找到破解无声咒的方法——尖叫藤的汁液混合独角兽毛(别问我是怎么弄到的)。莉莉发现教堂地窖有个密道直通河岸。每周三老时间,如果你能溜出来。
P.S.你落下的发带在我这里,下次还你。
——S.S.」
希娜咬着嘴唇忍住笑意,匆忙找来羽毛笔,在西弗勒斯字迹下方写道:「我会想办法出去的。叔叔不知道我能解开无声咒——去年圣诞节你教我的反咒派上用场了。等着瞧,沙菲克家的人固执,但我更固执!——A.S.」
她将羊皮纸重新折成翠鸟形状,轻轻吹了口气,纸鸟便振翅飞入夜色中。希娜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感到沙菲克庄园的高墙并非不可逾越。
蜘蛛尾巷的七月清晨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西弗勒斯·斯内普蜷缩在阁楼的小床上,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惊醒。起初他以为是托比亚又在用酒瓶砸墙,直到那声音变得规律而清晰——哒、哒、哒——来自那扇布满蛛网的圆形窗户。
西弗勒斯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帘。窗外,一只威风凛凛的谷仓猫头鹰正用喙叩击玻璃,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更令人惊讶的是,它脚上绑着一个淡黄色的信封。
窗户刚开一条缝,猫头鹰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将信丢在西弗勒斯枕头上,然后傲慢地停在床柱上梳理羽毛。信封上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着:
「蜘蛛尾巷19号阁楼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收」
手指触碰到信封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涌上心头。西弗勒斯颤抖着拆开火漆印章——那是霍格沃茨的校徽,他曾在母亲的老照片上见过。羊皮纸信笺散发出淡淡的墨水与羊皮纸香气,上面的字迹优雅流畅: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亲爱的斯内普先生:
我们很高兴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西弗勒斯读了三遍才确信这不是梦境。他将信拥入怀中,那封信像一块炽热的炭,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他不再是蜘蛛尾巷的怪胎西弗勒斯,而是霍格沃茨的斯内普先生了。
科克沃斯镇郊的沙菲克庄园沐浴在晨光中。希娜·沙菲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姐!小姐!“家养小精灵波比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重要信件!“
希娜揉着眼睛打开门,波比激动地蹦跳着,大耳朵拍打得啪啪响:“猫头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
窗台上,一只雪鸮正优雅地整理羽毛,脚边放着一个墨绿色滚边的信封。希娜屏住呼吸拿起信,烫金的火漆印章上是霍格沃茨校徽的图案。
「沙菲克庄园东翼
希娜·沙菲克小姐收」
信的内容与西弗勒斯收到的几乎相同,但还有一张还附有沃尔顿叔叔的附言:
「作为沙菲克家族的继承人,你将被分入斯莱特林。我已联系斯拉格霍恩教授特别关注你的魔药课表现。记住,纯血统的荣耀不容玷污。——W.S.」
希娜撇撇嘴,将叔叔的附言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她更感兴趣的是随信附上的书单:《魔法理论》《千种神奇草药》《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手指划过那些书名时,一种奇妙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些书将引领她走向完全奇妙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