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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过得不太好。”赖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像是在欣赏她的落魄。
何瑶咬紧嘴唇，没有说话。她不恨赖尘，甚至有些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买下了何家大部分产业，恐怕她现在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但也正是他，让她从云端跌落泥底。
赖尘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散乱的发丝，语气依旧冰冷，“想改变命运吗？”
何瑶的心猛地一颤，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改变命运？这是她此刻最渴望的事情。
赖尘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在何瑶面前缓缓展开，“签了它，我可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何瑶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伸手想要接过卷轴，却又迟疑地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一份契约。”赖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份可以改变你命运的契约。”
何瑶犹豫了。她不知道这份契约的内容，也不知道赖尘的目的是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份契约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警惕地问道。
赖尘轻笑一声，“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冰冷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伪装，让她无处遁形。何瑶低下头，苦涩地一笑。的确，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赖尘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巷里静得可怕，只有何瑶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最终，何瑶还是妥协了。她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了卷轴。薄薄的纸张，却像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仔细看看吧，”赖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可是关乎你未来命运的契约。”
何瑶深吸一口气，借着昏暗的光线，开始阅读卷轴上的文字。契约的内容冗长而复杂，充满了各种晦涩难懂的术语。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逐字逐句地研读着。
随着阅读的深入，何瑶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发现，这份契约远比她想象的要苛刻。不仅要她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还充满了各种陷阱。
“等一下……”何瑶突然出声，打断了赖尘。她指着契约上的某一处，语气冰冷，“这里……”
赖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饶有兴致地望着何瑶，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里，和之前口头说的不一样。”何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这里，关于效忠期限，你之前说是十年，这里却写着……终身。”何瑶纤细的手指点在卷轴上，语气冰冷，仿佛冬日寒霜。赖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敏锐。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哦？是吗？看来是拟契约的人疏忽了，我这就……”他伸手欲夺回卷轴。
何瑶却快速地将卷轴收起，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还有这里，”她扬了扬手中的卷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关于我的义务，你只字未提要我做什么，只含糊其辞地说是‘辅助修行’。辅助修行的方式有很多种，万一……”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赖尘的表情，见他微微皱眉，便继续说道，“万一你要我做一些……违背我原则的事情呢？”
赖尘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女人，真是难缠。他本想用这份模棱两可的契约将她牢牢束缚，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精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何瑶，”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不要得寸进尺。”
何瑶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我并非得寸进尺，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赖先生，你既然想与我合作，就该拿出应有的诚意。”
僵持片刻，赖尘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让步，何瑶绝不会轻易就范。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这份契约的确有些…不够完善。我可以修改，直到你满意为止。”
何瑶这才将卷轴重新摊开，指着其中几处条款，逐条与赖尘商议修改。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每一处陷阱都一一指出，并提出了合理的修改方案。赖尘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胆识过人，是个可造之材。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契约终于修改完毕。虽然最终版本依旧对何瑶不利，但她至少争取到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她深知，与魔鬼做交易，总要付出代价。如今的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何瑶拿起特制的毛笔，蘸了蘸朱砂，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彻底地交到了赖尘的手中。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修仙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那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赖尘将契约收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何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这条阴暗潮湿的小巷。走出巷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露出里面奢华的内饰。何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何瑶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心中充满了迷茫。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将告别过去的生活，踏上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
“到了。”赖尘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何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山门，牌匾上写着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玄天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