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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省城回家要好几个小时，前小半截聊了一会儿天，到后面，水横舟就歪头睡了一路。
到家了，整个脖子都僵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上车就睡，一上车就睡！哪像个年轻人？”
水横舟腿长，在车上睡觉，又没有什么好姿势，一趟下来，那是累的腰酸背疼。他爸就非常看不惯他，你说好端端一大小伙子，整天跟那半死不活的人一样，一点朝气都没有。
放他们学校里，七点多跑上三四圈，那就什么都精神了！
两人来到小区里，他们住在学校的家属楼里，这楼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有了裂缝。好在绿化不错，砖头都是青灰带着棕色的，倒是别有一番古朴的味道。
一靠近单元楼，楼底下坐的老爷爷老奶奶看过来，用大大的蒲扇冲着水横舟打招呼：“横舟回来了？哎呦，这个子是又长高一点了吧？”
“爷爷奶奶们好，我回来了。”
这些人都是退休的老师们，有两个还教过他。李爷爷和王奶奶分别是他的生物老师和物理老师。
他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笑得乖乖的：“王老师还咳嗽吗？看着气色不错啊。”
王奶奶戴着一个鹅黄色的遮阳帽，深红色边框的眼镜，眉毛用浅棕色眉笔描过，是个非常时髦的老太太。
她摸着水横舟的头，笑得很是慈祥：“真是越长越俊了，学校里学的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压力挺大的，身边同学都很优秀。”
可不是嘛，天知道他的专业第一保持的有多艰难，和第二名的分咬的死死的，有一次直接连前三都没进去，可把他焦虑的。
“这是应该的，压力大才好，压力大才学的进去。你们那大学可是全国最顶尖的，身边怎么可能有庸才呢？”
旁边的老爷爷接过话，看着水横舟，面上有点严肃：“你别以为考上大学就轻松了，特别是你还学医，就更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得给我们学出个本事来！”
水横舟点头，眼里带着一点小骄傲：“李老师，我保研了，硕博连读。”
审核下来了，他的努力配得上这个结果。那天给他激动的，把闻九逸的牙齿都给磕出血了。
果然，听到他的话，坐着的老师们各个激动起来，李老师拍着他的肩膀，笑的最大声：“哎呦！我就说嘛，我从小看着大的孩子，就说他优秀！”
王奶奶更是把他的手抓在手心里，略显干枯的手拍着他的手背：“好啊，好，咱学校里，数你最优秀了！你可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水横舟面上依然挂着笑容，毫无压力的收下这些赞美。
脑袋里却是另一件事，上次暑假过年去拜访他们，王奶奶至少对三个人说过“你可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
跟老师们寒暄完，他们在楼底下买了一袋水果上楼了。
开门，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玩具，家里没人。
“你妈还没下班，小明也放暑假了，这会儿估计出去疯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