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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里的孔雀翎在萧悦掌心诡异地颤动,绛紫色纹路顺着羽毛脉络扩散成西域古文字。
系统机械音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曼陀罗蛇毒,与林瑶耳坠残留物同源】。
她将羽毛碾成齑粉,月白裙摆扫过染缸边缘时,几滴靛青染料恰好遮住青砖缝隙里的异域图腾。
三日后斗锦大会的晨光穿透云层时,萧悦正扶着李老板的手踏上锦绣阁二楼。
十二扇雕花木窗尽数推开,晨风卷着楼下三百匹织锦的浮光掠过她发间金丝点翠簪——那是叶瑾连夜送来的及笄礼,镶着昨夜刚从林瑶厢房梁柱暗格里取出的鎏金竹节。
";诸位请看这匹雀金裘。";萧悦的声音裹着薄荷冰片般的清冷,素手掀开织锦的刹那,二十盏琉璃灯突然全灭。
人群骚动中,林瑶鬓边孔雀蓝耳坠闪过幽光,正要往阴影里退去,却撞进叶瑾缀着银线暗纹的广袖里。
重明鸟形状的灯笼次第亮起时,萧悦已站在染着紫黑液痕的青砖前。
她腰间墨玉麒麟佩撞在鎏金竹筒上叮咚作响,染坊晾晒场的月洞门突然涌入十二个捧着账册的伙计——全是三个月前被陈管家";病退";的老人。
";去年霜降那日,妹妹用西域引魂香迷晕库房守卫时,可曾留意窗棂上的冰裂纹?";萧悦指尖轻点琉璃灯罩,光影交错间,冰裂纹赫然显出";林瑶";二字的花押。
李老板适时呈上靛染秘方,泛黄宣纸边角粘着半片石榴红衣料,与林瑶昨日裙摆的撕裂缝隙严丝合缝。
林瑶丹蔻掐进掌心,正要开口,染着蛇毒的素银抹额突然坠地。
萧悦绣鞋精准踩住抹额暗扣,机括弹开的瞬间,三十粒毒珍珠滚落在陈管家颤抖的靴尖前——正是他昨夜收下的";封口费";。
";这鎏金竹节里的孔雀纹印鉴,妹妹可眼熟?";萧悦突然将竹筒掷向萧老爷脚边,迸裂的竹片里飘出盖着番邦使臣私印的密信。
叶瑾适时递上朱砂拓印的异域图腾,与萧悦掌心残留的孔雀翎粉末重叠成完整曼陀罗花纹。
林瑶发间金步摇突然射向窗外信鸽,却被萧悦早布在檐下的月白软烟罗缠住鸽爪。
染着绛紫色的羽毛飘落时,十二匹雀金裘突然在日光下显出西域文字,正是林瑶与番邦交易的货品名录。
";引魂香蚀骨,蛇毒攻心,妹妹连杀人灭口都要凑个对仗工整。";萧悦轻笑,腰间玉佩突然发出龙涎香气息——这是叶瑾调配的解毒香。
她转身时绣鞋碾碎最后一粒毒珍珠,飞溅的粉末在琉璃灯下化作";罪证";二字。
林瑶踉跄后退撞翻织锦架,三百匹绸缎如血色瀑布倾泻而下。
她发狠扯断珍珠璎珞,却在毒雾升腾的瞬间被萧悦用软烟罗缠住手腕——那截皓腕内侧,赫然印着与青砖图腾相同的曼陀罗刺青。
";此毒见光则散。";叶瑾突然出声,广袖扫开窗棂的刹那,林瑶腕间刺青在阳光下褪成灰白。
萧老爷手中茶盏坠地碎裂,滚烫茶汤泼在陈管家靴面绣的西域纹样上,蒸腾起带着蛇腥味的白烟。
萧悦最后展开的靛染秘方突然自燃,火焰在琉璃灯折射下显出林瑶私印。
十二个伙计齐声背诵被篡改的染方配比,每报错一味药材,林瑶耳坠就脱落一颗孔雀石——正是她收买陈管家时给的订金。
当最后一声";硇砂三钱";落地,林瑶石榴裙的银线刺绣突然断裂,露出内衬上番邦文字书写的生辰八字。
叶瑾指尖轻触腰间玉佩,萧悦会意地将墨玉麒麟佩举过眉心,玉纹投射在墙面的光影里,恰好拼出林瑶与番邦使臣密会的时辰。
雨又下了起来,却是从林瑶猩红眼角坠落的。她发疯般撕扯着织锦,金线缠住染毒的指甲,将西域文字勒进皮肉。
萧悦突然握住她手腕,将浸过解毒药汁的软烟罗按在渗血的图腾上:";妹妹可知这曼陀罗纹要配着鹤顶红才能显形?";
人群轰然退开时,萧悦腰间的墨玉突然沁出温热。
叶瑾站在光影交界处,指尖摩挲着玉佩暗纹,目光掠过她发间微颤的金丝点翠簪——那里藏着半截鎏金竹节刻着的承诺,像极了他昨夜在染坊月洞门下说的那句话。
雨丝裹着龙涎香的气息在琉璃灯下织成薄纱,叶瑾广袖间的银线暗纹忽然泛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