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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客气话没说什么。”
燕珠停顿片刻又说：“今日齐姑娘又来闹过，与王妃打了照面，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也闹得很不愉快。”
“又是齐馨。”褚修宁边走边说：“到底有完没完了。然后呢。”
“王爷，您别怪燕珠多嘴，王府的这些下人自从您来那天起除了正常更替就没怎么换过，都是和您一条心的。”燕珠说。
“有事你就说。”
“王爷待奴婢们的好奴婢们都记着呢，说来也是自私，若是您当真抬齐姑娘过门。”
燕珠说着说着就染上了哭腔：“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王爷，您……”
齐馨是齐侯爷嫡女，齐将军之妹。外姓王侯撼不动褚修宁的地位，齐将军又是个通情达理的自然也不是威胁。
真正让褚修宁头疼的是齐馨背后有太后撑腰，所以她敢三番五次的跑到靖王府来刷存在感。
那是褚修宁的亲生母亲，再坦白了不喜也得给留些脸面。
“你们喜欢王妃吗？”褚修宁停住脚步看追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说。
燕珠抹了抹眼泪说：“喜欢，当然喜欢，王妃朗朗如明月，眉眼浅笑若春风，又是王爷亲自挑的人儿，怎么会差呢。”
“那就把人认真给本王伺候好了，努努力把人留下。”
褚修宁说：“都下去吧，本王不在，王妃就是你们主子，记好了。”
“是。”
燕珠看着褚修宁走远消失在视线里，离去的方向是茂林院。
……
在楚萧山时褚修宁还叫“楚宁”，“楚”字是楚萧山义姓，名是苏君霜取的。
他是楚萧山捡来的孩子。
那是在一个雨夜，五六岁的孩子不顾大人阻拦在雨中奔跑，像是逃命一般，不，那就是逃命，可惜他不幸摔倒了。
孩子哭着爬起来，只是落泪，他不敢出声，不敢喊疼。
地上的泥土又湿又滑，他又摔了，圆圆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前方。
一把伞撑在他头顶时他的眼睛还被泪水朦胧着，看不清那把伞主人的脸，只是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相信你的意志，你可以自己站起来的对吧。”
孩子尝试着再次爬起来。两只枯瘦的小手撑着，被雨水打湿的泥土成了稀泥，轰隆作响的雷声雪上加霜。
孩子一时手软脱力，他被吓到了，眼看着就又要滚进泥水，一只手臂将他捞了起来抱进怀里，那孩子低声呜咽着，小脸在他胸膛的衣服上蹭着，淡绿色整洁的衣服上蹭上了横七竖八的泥印子。
“摔疼了？现在没事了。”
还是那声音温柔到极致，孩子抬头看着那声音的主人，是张亲和的脸挂着温和的笑，眉头微皱像是在心疼他。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男人抱着孩子的手臂颠了颠，抱的更稳些。
几名弟子穷追不舍，看到苏君霜才停下行礼。
苏君霜问：“你们几个追他做什么？吓着他了。”
带头的弟子连忙行礼解释：“是这样的，清竹长老和潭长老出任务回山时从人贩子手里截获了六七个孩子，本来都哄睡了在正堂商量着给他们找个师尊照顾，可是刚谈一半他醒过来偷偷摸摸跑走了。我们只能出来找，刚找到他他就跑了，然后就遇到了您。”
另一个弟子喘吁吁的附和着：“就是，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又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万一跑到哪里禁地他小命就不保啦。”
见着几人的恭敬，孩子发着抖使劲儿往人怀里钻。小手紧紧抓着苏君霜的衣服，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小孩脑袋上有伤被雨水淋头棕红的血水从脸上流过去。
“师温……久救，师尊……”
孩子在苏君霜怀里颤抖着，声音也是颤抖着，发音很是生疏。听到这里苏君霜也惊讶了一下，但想想他可能是在正堂听到了什么又误会了什么。
可能是觉得这个叫做“师尊”的人能够救他，毕竟在他眼里，青竹长老他们可是坏人。
苏君霜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说：“好啦没事了，师尊在。”
苏君霜将伞夹在颈间腾出手揉着孩子的脑袋，手心中温热的灵流治疗着藏在孩子黑发下的伤。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小声的说：“叫，叫小畜牲……”
这两个字不管怎么想都不会像是人的名字。苏君霜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孩子的背安抚。
也许这是缘分吧。
苏君霜对弟子们说：“这孩子我就留下了，你们回去交差吧。”
以后你就叫楚宁，安宁的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