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出勇气看了一眼沈银翎,脸颊逐渐爬满红晕。
他继续道:“高某与沈姑娘,原本就是拜过堂的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比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东宫太子,理应是高某和沈姑娘更亲近才是!”
沈银翎笑出了声。
她歪头,朝他勾了勾纤细的手指:“你过来。”
高征红着脸,毫不迟疑地俯下身去:“沈姑娘?”
葱白的食指轻轻挑起高征的下巴,沈银翎微微仰头,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颈。
她暧昧地凑到他的耳畔,红唇呵气如兰:“高征,你是不是喜欢我?”
像是被一箭射中心脏,高征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的一下就炸开了花!
不巧,桂全领着两个小太监,正捧着各种赏赐踏进后院。
刚一进来,就看见了廊庑下的这幅暧昧画面。
他猛地瞪圆了眼睛。
沈夫人和高征这是?!
难道他们……
他惊恐不已,立刻提醒般重重咳嗽了几声。
高征呆呆愣愣的,整个人像是踩在了云端,沉浸在温柔乡里。
直到桂全大喝一声“高大人”,他才猛然惊醒。
他腿软地后退几步,没提防一个踉跄骤然跌倒在地,腿间已是滑腻腻一片湿润,生生弄湿了亵裤。
他又羞又臊,慌忙扯了扯袍裾借以遮掩。
稍微整理过仪容,他才红着脸转向桂全:“桂公公!”
桂全脸色难看:“这是殿下端阳节的赏赐。”
高征正要谢恩,桂全已经转向沈银翎:“沈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银翎慵懒起身:“自然。”
桂全跟着沈银翎踏进闺房,才愁眉苦脸道:“敢问沈夫人,您和高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银翎取出一只精巧的木匣:“我和高征是夫妻,怎么回事不都是理所应当?”
“这……”桂全快哭了,“您让奴才如何回禀殿下呢?”
“该怎么回禀就怎么回禀。”沈银翎把木匣交给他,“拿去给太子交差。”
桂全带着木匣回到东宫,跪在陆映面前的时候,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硬着头皮:“殿下的赏赐已经送到了高家。奴才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殿下想先听哪个?”
“少故弄玄虚。”
“是……”
桂全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禀报沈银翎和高征在廊庑里的场景。
听见高征湿了裤子,陆映脸都黑了。
桂全赶在他发怒之前,连忙呈上匣子:“这是沈夫人托奴才带给殿下的东西,想必是送给您的定情信物!殿下您瞧,沈夫人心里果然还是挂念着您的!”
陆映勉强缓和了脸色。
他打开匣子。
匣子里盛着各式各样的珠钗首饰,全是他这几个月以来送给沈银翎的。
里面还附了一张字条,约他端阳节那日城南画舫见,说是要谈清楚以后互不往来两不相欠的事。
石榴树透窗而来的阴影,遮蔽了陆映的脸。
“沈银翎……”
他生生将字条捏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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