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帮腔:“二郎才从边关归来,想必为夫君准备了别出心裁的寿礼。二郎啊,快拿出来让你父亲高兴高兴!”
沈行雷走到大厅中间,仍旧是那副老实憨厚的做派。
他拱手道:“父亲大寿,孩儿知晓您不缺金银之物,就不送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了。再加上孩儿不擅文墨,不能像堂妹那样送您字画,所以只好为您献上一支边塞歌舞。这次在边疆打了胜仗,孩儿和我大周儿郎们围着篝火庆功时,跳的就是这一支边塞舞。”
“好好好!”沈炎大喜,“我儿和大周儿郎们沙场征伐,可谓是为国争光。为父若能看看你们的歌舞,便也算是亲临现场,参与庆贺了!”
沈行雷吹了声口哨,二十名心腹卫兵立刻出现在大厅。
他们个个身穿细铠彪悍强壮,有的扛着牛皮大鼓,有的握着唢呐箫笛,随着鼓点声起,一名壮汉放开喉咙高歌,充满边塞风味的歌谣仿佛让在场所有人都置身戈壁草原,抬头就能看见蓝天白云和振翅翱翔的雄鹰。
沈行雷脱掉外裳,露出黝黑健硕的胸肌和手臂。
他的舞蹈铿锵有力,充满了力量美,像是壁画上的图腾。
薛尚书满脸欣赏,忍不住低声训斥起薛晴晴:“你瞧瞧人家,年纪轻轻就军功赫赫,人又老实本分,有这么一位夫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薛晴晴紧紧咬着唇瓣。
周围的人都在夸奖沈行雷。
可是她曾亲眼看见沈行雷和一个妙龄女子搂搂抱抱,他们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沈行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不是良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拆穿沈行雷的真面目,只得忍着委屈站在那里。
沈银翎打了个呵欠。
她这位二堂兄,惯会装腔作势这一套。
他不过就是想利用这支舞提醒在场宾客,他们这一支庶出血脉如今不仅扎根京城,还在军营里有了自己的力量。
他和叔父,想让所有人看清楚,他们一家早已今非昔比。
沈银翎起身,悄然离席。
她来到盥洗室,殷珊珊把这里设计得很特别,还特意在净手的地方镶嵌了一面很大的铜镜。
她对着铜镜补了点口脂,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镜子里多出了一张金相玉质的清冷面容。
她弯起凤眼:“陆映哥哥不在大厅里陪伴妹妹,怎么来找我了?”
陆映没说话,一手从背后揽住她的细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
两人紧密相贴,沈银翎被夹在净手池和男人的胸膛之间,敏锐地察觉到了浓烈的压迫感。
她回眸,瞳孔中倒映出陆映沉冷的脸。
她清楚地意识到,狗男人不知怎么又生气了。
“陆映哥哥是怪我毁掉了叔父的寿宴?”沈银翎试探。
陆映沉默。
他连沈炎都不在意,会在意这场寿宴吗?
他是对崔季生气。
这小狐狸精一点儿也读不懂他的心思。
沈银翎见他不语,于是娇声道:“陆映哥哥,人家只不过是想为娘亲报仇罢了,人家针对的也只有张翠春一人呀。人家从未想过毁掉叔父的寿宴,也从未想过惹妹妹生气,您就放心吧。”
陆映冷嗤,大掌熟稔地探进她的裙底:“孤并未生气。”
“嗯……”
沈银翎感受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从唇齿间溢出一丝颤抖的声音。
陆映比她还要熟悉她自己的身体,轻而易举就能让她丢盔弃甲,在他怀里瘫软成一汪春水。
她扶着净手池,颤声道:“陆映哥哥明明就生气了……”
陆映没吭声,手上力道骤然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