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皇冠:法兰

第19章 军事法庭审判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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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塞述佣兵的尼尔兰语很好,只是讲话好像是弹棉花一样,还带着浓重的塞述口音,下面他的话我会用谐音字来表达。“西的大人,巴尔卡纳将军和我去阻拦,被卓个黑人一巴掌甩开聊!巴尔将军还高喊那是‘易登柿子,不要打聊’。可是这个黑人还继续殴打他,最后才被拉开。”

虽然这人的口音很奇怪,但表述的非常流利清晰。于是公诉人在场询问:“那么,您确定:这个昂泰拉是有意继续攻击易登,并不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攻击的么?”

那塞述人立刻回答:“西的大人,我确定那黑人是有意要攻击柿子滴!而且我们巴尔将军喊出柿子名字之后他还在攻击!”

公诉人问询结束,轮到福莱上场了,这次福莱出场甚至不用鞠躬都赢得了些围观人群的掌声。福莱上前直接劈脸就问:“塞述人!你为什么不手按光明经起誓!?”

众人都惊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人家是塞述密教教徒当然不能手按《光明经》起誓啊!那塞述佣兵也很惊诧,说道:“我,我是塞述人啊!”

“噢……!原来你是异邦人啊。那么你怎么就能确定当时同为异邦人的昂泰拉,就一定听懂了你们喊的话呢?”福莱故意拉长了语气说道。

塞述人一听愣了一下,福莱于是趁热打铁向法官要求现场做一个小实验。法官应允后,福莱就突然转向观众们高声问道:“请问诸位,有谁是来自法兰北方三州的?”

观众们也惊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观众互动环节。有几个法兰兵听到问话于是举起手来,福莱就指了一个年龄最大军服最旧的法兰士兵说道:“来,这位军士。请你用家乡话对这位塞述朋友喊一句话,看看他是否能够听懂。你就喊平日里你招呼你最要好的朋友出去快活的话吧。”

那老军士想了想酝酿了一下对那塞述人用最土的诺伊方言喊道:“哎!维利安!跟俺去酒馆儿找娘们儿去!”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们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福莱听完很满意,于是转身问这塞述佣兵道:“很好!那么塞述朋友!您听懂他喊谁做什么了么?”

这种土话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确实难懂,那塞述佣兵当然听不懂。于是他吱支唔唔的:“呃……呃……他在叫一个叫,叫‘威……威廉’的,去找他的……他的妈妈?”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了一阵哄笑,显然这个理解是驴唇不对马嘴。

福莱满意的对法官和陪审团说道:“大家请看,这位塞述朋友在圣教世界服役多年,尼尔兰语这么流利都未必能听懂各地方言。何况是我们来自天边的黑人朋友昂泰拉呢?昂泰拉尼尔兰语可没有这位塞述朋友流利,他如何能在当时那么嘈杂的环境下听清楚有人喊:‘那是易登世子!不要打了!’之类的话呢?”

福莱这话确实机智,但又明显有混淆视听的嫌疑。于是公诉人立刻提出反对:“反对!当时情况与现在不同,况且无法证明昂泰拉就没有蓄意继续攻击的意图!”

但法官这时态度也有了改观,法官想了想答道:“反对无效……辩方只是在证明不同口音对不同地区异邦人的理解程度不同。请辩方继续提问。”

福莱于是得意的向法官致意,然后继续问道:“既然我们无法确定昂泰拉能够听懂喊话,那么你怎么确定他是有意攻击易登呢?”

那塞述人想了想说道:“西的大人,当时不只是巴尔卡那将军在喊,我们上前都拉想要拉开他。卓个黑人根本不停手,直到世子求饶他才停手。”

“求饶?那易登是怎么求饶的?”福莱想起了前面的传闻说:易登被打的只喊爸爸,昂泰拉才停手的。于是他就故意问出来让对方出丑。

那塞述人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易登……易登……喊昂泰拉是自己的……爸爸、爷爷还有祖宗。”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这娱乐效果可算是拉满了 。此刻正远在往大公堡返回路上的易登,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也没想到自己那天的糗态,今天居然还能被人拉出来‘鞭尸’。

在场的观众还有人喊道:“您还别说!这狗杂种别的不会,认爹的本事还真不赖!”‘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顿哄堂大笑,

又有人起哄道:“怪不得人家能混上世子,原来是会到处认祖宗啊!指不定哪次就成了呢!”观众们笑得更疯狂了。

“怪不得那易登长得跟蛤蟆似的,原来是个不知道混了多少血的真杂种啊!”又有好事者骂道,观众们这会儿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了。

可见易登在前线指挥的这半年确实不得人心,各国士兵们对他简直恨之入骨。可能唯一对他还有点好感的就是几个佣兵头目了,易登把战局拖了这么久,他们可没少捞教廷的佣金。但说实话他们也不喜欢易登,听到大家骂的这么痛快,他们也忍不住跟着嘲笑起哄起来。

“肃静!肃静!”就连敲槌的法官都憋不住笑了起来,但最后还是维持住了现场秩序。福莱见自己的企图得逞,于是满意的点点头向法官申请下一位证人出庭。法官也想尽快推进流程,于是同意了福莱的申请。

等下一位证人出庭时,大家全都笑不出来了。没想到这次出庭的居然是弗兰西!大家见‘战神王子’亲自出庭作证都认真了起来,因为在众人看来,哪有皇亲国戚会为了自己一个黑奴抛头露面的。何况还是出身王族,贵为公爵的大国王子呢!

只见弗兰西从前排观众席缓缓起身,来到法庭正中。一名红禁军上前捧着《光明经》递到弗兰西面前,弗兰西手按光明经庄重跟着红禁军的起誓词念到:“我,法兰皇家骑士团的龙德.弗兰西.格兰特手持光明经起誓!讲述事实,全部事实,绝不隐瞒事实,愿上主见证!”

随后弗兰西转身来到证人席,与那大胡子塞述佣兵并排坐下。观众们立刻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在阿拉贡以西的圣教世界。贵族老爷们都是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会为自己的一个侍卫出头。更不要提还要亲自出庭作证,甚至跟一个塞述鞑子坐在一排作证了。

而弗兰西可能是这些普通士兵们见过的爵位最高、出身最高贵的贵族了。要知道阿拉贡地区绝大部分贵族爵位都并不高,就算是独立建国的顶尖大贵族也多是:大公、公爵、选帝侯、侯爵、伯爵之流。有国王名号的神圣王国,也是三大王族选举坐庄,他们本身的爵位也最高只是亲王,剩下两个是公爵和侯爵。

出现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当今圣教诸国的爵位体系承自上个纪元的古代尼尔兰帝国。在古代尼尔兰帝国时期,整个罗西克以及半岛和碎塔湾沿岸都是边远地区,帝国真正的中心是如今沦为废土的旧都一带。‘众神之战’后帝国东迁新纪元开始,法兰的前身‘东迁帝国’继承了古代尼尔兰帝国衣钵。

末代人皇费德勒去世后,开启了漫长的摄政王执政的‘大空位时代’,没有大肆册封诸侯。后来再教廷西迁,也无权册封世俗领主。因此才造成了如今圣教世界只有法兰、诺伊、神圣王国‘三小只’,五支正统王族。当然今天部分海岛和边远地区也有几支所谓的‘王族’,但他们的王位大多来自土着部落或者帝国时代的叛军,在圣教世界并没有正统性。

而当今时代最正统最高贵的皇族后裔就是法兰和诺伊两支王族,他们的血脉分别来自末代人皇费德林大帝的两位公主。而这两支王族分离六百余年到如今,血脉再度交融的成果就是弗兰西,因此弗兰西的血脉在圣教世界可谓高贵的无以复加。而弗兰西又是当世‘战神’还贵为公爵,所以他能亲自出庭作证,可以说是破天荒的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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