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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寻觅心灵归处
上午十点半,大巴车载着乘客,在烈日的炙烤下,终于到达终点站――南京火车站北广场。
时值八月中旬,气温重启火炉模式。行走在太阳下,若不打伞,一会儿就汗流不止。若芷随着几个不惧阳光暴晒的游客,穿过有些刺眼、蒸腾着热气的广场,走到玄武湖边木板订成的浮桥上,用手机拍摄风景。
这次外出,若芷本想去观摩一个“夏季风时装博览会”,顺便再去看看“五一”时分开的慧慧,不料出现少见的晕车现象,车到终点时肚子又胀痛难耐,去过卫生间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感到周身乏力。目光滑过湖面延伸向远方,她轻轻地叹一口气,有点后悔不该在这么热的天跑出来。至于时装表演,她观看无数场,自己登台的经历也不算短,无论从素质、气质、台风,到经验程度,她都有自己独特的表现,大小奖项获过多个,收到业内人士和同行的嘉评。怎么说在这方面她也算个资深人士。不过此次并未受到主办方的邀请,她也只是回家乡避暑,呆的时间有些长,觉得有点烦闷,于是想出来走动一下。谁知竟不是很顺畅,不光天热,身体也变得很虚弱。这么一来,她决定放弃此次观摩。慧慧那儿,她也不想去了。毕竟结过婚多了牵绊,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无拘无束,我行我素。有了家,似乎就有了归宿,不像她,至今还是单身狗,经常一个人在外漂流。
拍了几张风景照,若芷禁不住还是陷入了端午节那天在此逗留的回忆,心底涌上一阵伤痛,她努力不让自己多想,一切都过去了,她不断重复这句话,提醒自己应该彻底遗忘。恍惚间,她手机拨通了正在句容春城听道的好友青兰。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青兰。青兰虔诚单纯、宽容仁厚、热心友爱,某种程度上是若芷心灵疲倦的避风港。若芷很庆幸能有青兰这个姐姐一样的朋友,不止一次在她心灵受伤或孤独无助时给她带来安慰、信心和希望。
绕过一段弧形路线至南京站南广场,在附近快餐店买了一份套餐:一碗鸭血粉丝汤,一盘两块甜饼,一杯酸梅汁。吃完后,若芷到客运总站买票,在一楼候车室6号窗前的长椅上小憩,等到15:20,在唱票员的吆喝声中,踏上了开往句容的客车。
二朴素而虔诚的春城之夜
当若芷从句容转车到春城街上时,太阳光正从路南的一排楼房顶上斜射下来,虽然没有中午前后那么酷烈,但依然灿烂而炙热。这是一个建筑格局依附地形而规划的乡镇街道,跟若芷见过的其他众多的乡镇街道大同小异。街面上分布着一应俱全的大小超市、酒楼、小吃部、熟食店、服装店、移动营业厅、摆在路边拐角的水果摊以及靠近小区房的露天广场。
青兰一路打来几遍电话问若芷到哪儿了。得知若芷已经落脚春城街上时,青兰说她跟一个一起听道的孟姊妹前来迎接,已到露天广场的东边。
若芷为了躲避热浪袭击,在路南边的一家移动营业厅里站了好一会。透过玻璃门,她看见穿着黑色连衣裙的青兰和身着白色T恤黑色裤裙的孟姊妹,正脚步匆匆地沿路走过广场的北面,离她只有十几米之遥。若芷推开玻璃门走出去,青兰正在打手机。听见若芷的叫声,青兰和孟姊妹一齐循声望过来,快步走到若芷面前,她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若芷的双手被青兰牵住,青兰笑着说:“你来我非常高兴,愿主保佑你!饿了吧?走饭店吃饭。”
吃饭尚早,若芷建议到对过的服装店看看,进去才知道都是些廉价的样式陈旧的男女夏装,室内没有空调,房顶也没安装电扇,只有店主的旧写字桌上放着一台染着灰尘的台扇。三个人很快被热得头晕,赶紧出来往西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走,紧挨交叉口北面是一家在此地算是大的超市,空调开放,三个人徜徉在货架间,浏览各种商品及其价格,终于找回一点大城市的感觉。
青兰买了饮用水、苹果、抽纸,一个奔牛牌电插座和各种零食,还专门为若芷买了两瓶酸奶、一袋包装精致的松果、杏仁、话梅。出了超市,孟姊妹主动承担拎东西,青兰牵着若芷走在前面找饭店。没走多远,发现路南一家挂着“特色小吃”招牌的店,走进去一问,由于天热人少,特色菜都不做了,只有面条和馄炖。青兰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若芷说:“就吃馄炖吧,好久没吃了……”孟姊妹也同意吃馄炖,青兰勉强坐下来,于是每人来一碗馄炖。
隔开里间的隐墙上挂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奥运会金牌榜,中国队得了十一枚金牌,比美国少两枚。一个扎着马尾穿着黑色摆裙的少女,坐在电视下方摆着的一张老式八仙桌前,背对着若芷,低头写着什么。大概听出青兰和若芷说话的口音不对,转过脸来逡巡一下,原来是个戴着近视眼镜、面目清秀的姑娘,估计是店主女儿。
吃完馄炖出来,三个人走在路面向东缓下的街道上,天色已晚,太阳躲到楼后杨树的枝叶间了。暑气也消散了一些。街面上人很少,也看不见出租车和三轮车。走到到露天广场北侧,三个人稍稍驻足,观赏一下在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声里翩翩起舞的人们。再往前走,是一条坡路,街道就此结束。若芷问离住处有多远,青兰和孟姊妹齐声说不远。若芷看见前方几十米远处路边亮着三盏发黄的路灯,青兰说住处就在中间那盏灯后面。
三盏路灯看似很近,走到跟前才知每盏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路边散落着居住的人家,多是平房和一些暗色里叫不出名字的树木。
突然传来一声狗叫,青兰说到了。越过一扇大铁门,是一个宽敞的院落,靠南面北一字东西
建着一排平房,青兰和孟姊妹的暂住地,在西面第二个房间。
一切是那样的简朴,二十平米的房间内,一张大木床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空间,其他地方零散地摆着必须的生活用品,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简单地洗涑之后,三个人睡到大木床上。床边点两盘蚊香。墙上的摇头扇嗡嗡嗡地吹着。交谈到了九点,若芷禁不住打了个哈欠,青兰搂着若芷,抚摸若芷瘦削的下巴,说:“让你受委屈了,熬过这一夜,我们一起去得撒教堂听道,早点睡。”
若芷默默地点这头,枕在青兰的臂弯里。孟姊妹在一旁无声地看着《圣经》。
若芷不知什么睡着了,汗水湿透了耳边垂下的一绺头发,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远离尘世的喧嚣,人们过着纯朴的农耕生活,没有纷争,没有猜忌,只有虔诚,只有笃信。每个人都很谦卑,但每个卑微的肉体里都似乎散发着生命的灵光。城市里的繁华、高贵,相比之下,在那一刻,竟变得黯然失色。
三、一次不同寻常的心灵洗礼
若芷感到一阵闷热,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下床,借着手机的亮光找到门边电灯的开关按钮,按下,室内的黑暗一下子被驱散了。青兰和孟姊妹横躺在床上,半赤裸着身子,被响声和光亮相继惊醒,问几点了。若芷说四点二十了,然后放开房门去西首卫生间。
院墙的东北角传来一阵狗叫,院落的大门就在那儿。连着大门向西是一幢三层的乡间集镇上常见的普通楼房,最下层前后都留着门,那是房主居住的地方。房前横亘着一条贯穿东西的水泥路,从春城街上延伸过来。院落的西面,背西面东是一排几间低矮的小瓦房,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动静。只有她们住的这一排尽东头那间房屋,门敞着,室内的光亮斜射在门口的地上。一辆三轮电瓶车停在那,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往车上放着什么东西,进屋后半天不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