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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瑄聿挑眉，冷面无情，眼底却尽是精明暗色：“换取江山虽无可能，但搅乱一下人心足矣。”
“赵祯可是时时刻刻想着将他抢回去，一路上，你的人，赵祯的人，都不少。”
“若你想名正言顺的掌皇城和边疆兵马，而不是被赵祯借着谋害先皇的名义除去，朕也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赵景明是心动的。
情急过后，又恢复了几分清明：“皇兄，你如今都成阶下囚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赵瑄聿半掀着眼帘抬眸，神情清冷，粗糙的衣裳套在身上，戾气与肃杀分毫不褪。
相较于赵景明的高高在上，宋玉能看出来，此刻赵瑄聿已是在对峙中占据了上风。
赵瑄聿轻巧勾唇，似笑非笑的诡谲让人深感真是只老狐狸。
未达眼底的笑意虚无缥缈，俊美无俦的男子释然道：“你既不感兴趣，那算了。”
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可谓是字字珠玑。
赵景明又递给一旁的侍卫眼神：“愣着干嘛，还不快带到一旁去，血别溅到我身上来。”
宋玉：意思是要直接杀了他?
眼见那侍卫来与自己拉拉扯扯，腰间还别了一把大刀，宋玉忙着叫唤：“赵瑄聿，赵瑄聿，救我……”
他是真不想死啊。
可宋玉见赵瑄聿头顶上的数值，还差得远呢，65％，即便赵瑄聿再怎么动怒，再如何想要将赵景明用各种残酷到能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法子虐杀，也不可能直接冲到100。
赵瑄聿淡淡垂着眸，袖裾下的手却攥得死紧，尖锐的指甲嵌入皮肉中，手臂上的伤口也因暴动而绷裂。
但他不能。
他甚至不敢听，不敢看，怕真心软，彻底被动。
宋玉脑子里一转，想着方才赵瑄聿给他使的那个眼神，急遽嘶叫道：“赵祯，你杀了我，赵祯他不会放过你的！”
最终，在那人拔刀朝他砍来时，赵景明抬了手。
却又轻蔑一笑：“不会放过我?那我们不如看看，到底谁不会放过谁。”
转而又瞟往稳坐如磐石的赵瑄聿处：“说吧，你的条件。”
赵瑄聿：“一条命。”
赵景明不假思索便应下，阔气又畅意：“好。”
“那你想如何配合?”
赵瑄聿：“勤王。”
“赵祯刺杀皇帝，谋权篡位，人人得而诛之。”
赵景明滞愣了须臾：“他不是……”
赵瑄聿：“传位诏书算什么?朕说他是伪造的、他有谋反的不臣之心，他就是乱臣贼子！”
不远处的宋玉默默倒吸一口凉气，想着不愧是在夺嫡中胜出的，赵瑄聿还真有点本事，城府如此，赵瑄聿想要将自己玩儿死，动动手指便可。
赵景明呆怔后仰头大笑，怪声怪气嘲讽：“还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赵瑄聿：“怕什么?我和赵祯的人，如今可都在你的手中。”
宋玉见赵景明松动了意志，想着赵瑄聿薄情的同时，也擅工于心计。
帝王的好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