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看到一旁的柳绿,连忙跑过去抓着柳绿的胳膊说道。
“柳绿,我给楚辞的药难道没有用吗?还是她没有吃?!”
柳绿也没注意这一点,她光顾着准备楚辞的葬礼了。
听到明熙这么说后,她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小姐难道没有吃吗。”
她们二人一起跑到楚辞的床头,看到那本装着药丸的盒子,如今空空如也。
明熙震惊的说道。
“吃完了?这才几天楚辞就吃完了,她的病难道很重吗?”
柳绿哭着说道。
“小姐的病已经很重了,几乎每时每刻都喘不上气,但是她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所以始终不说。”
明熙无力的后退了几步,是她小看了楚辞的忍耐力。
一直以为楚辞的病情并没有那么重,所以才买了十颗。
都怪她都怪她!
明熙自责的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
“楚辞!你走了我怎么办!”
当初她的爹娘离开的时候,就是楚辞让她振作起来,给她信心继续面对未来的生活。
可是现在楚辞遇到的困难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简直太没用了。
居然没有看出来楚辞病的那么重,甚至楚辞临死之前自己都没有见她一面。
苏韵这个时候站在灵堂,目不转睛的看着楚辞的灵牌。
他幻想过很多楚辞的未来,比如说楚辞成婚生子,或者继续孤身一人,全部生命奉献到龙腾王朝。
又或者,同意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幻想过楚辞去世的场景。
看着这张陌生的灵牌,苏韵甚至有些怀疑,这真的写的是楚辞吗。
她那么厉害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去世。
实在是太快了,昨天楚辞才说让他……
对了,昨天。
楚辞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才会找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等她了,好好找个人结婚生子。
甚至在临走之前都十分的匆忙,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楚辞就已经十分难受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喘不过气,但是自己却还什么都不知情。
苏韵捏着楚辞昨夜给他的披风,他纠结了一夜,到底要不要还给楚辞。
毕竟这是他唯一可以对楚辞的念想。
可是现在居然没有了这个选择,他就算想还也还不了了。
苏韵听着周围人的哭声与叹气。
他红着的眼眶终于流下了泪。
这一次,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楚辞的面前流泪,也不用担心楚辞会笑话他。
他轻轻走上前,仿佛怕吵醒楚辞睡眠一样。
给楚辞上了一炷香,张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你放心,龙腾王朝我替你守着,一定不会被外敌入侵的。”
乾锦这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周围的众人看到之后,慌张的让人赶紧把乾锦扶到旁边的客房,并且着急忙慌的召太医过来。
乾锦目前可是他们龙腾王朝的独苗,还是皇上。
楚辞去世了,乾锦千万不能有事。
苏韵看到乾锦居然晕过去了,也关心的到客房去看情况。
苏韵这边前脚刚走,鱼幼薇就脚步踉跄的跑来。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棋楼教徒弟下棋。
当时她几乎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但是她心中一直想着,楚辞这么厉害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离开。
她要亲自过来看看才能确定,这才强忍着没有晕过去。
在看到楚辞的灵牌在那里矗立着的时候,鱼幼薇愣住了。
她没有哭,只是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掉。
白芷看着鱼幼薇这个样子都感到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对鱼幼薇说道。
“小姐,您节哀顺变,楚大人这么离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大家都知道得了哮喘的人到底有多么痛苦。
楚辞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肯定也并不舒服。
现在楚辞终于熬过去了,今后就再也不会感受到痛苦了,这也是白芷唯一的安慰鱼幼薇的理由。
鱼幼薇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这样她就彻底解脱了。”
鱼幼薇什么都没拿,走上前看了看楚辞的棺椁。
因为是盖着的,所以她没有看到楚辞。
鱼幼薇伸手碰到那冰冷的棺椁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楚辞的体温是不是和这个棺椁一样冰冷?
在场甚至没有一个人能有资格为楚辞主持葬礼,最后只能由礼部出面,乾锦开口。
要求按照皇帝的规模去厚葬楚辞,并且史书上,要把楚辞记为龙腾王朝前二十年真正的女帝。
在乾锦的心里,楚辞的地位和皇上无疑。
她知道楚辞对帝位没有兴趣,但是她自愿送楚辞二十年的皇帝名声。
沈庆沈贺也终于赶回来了,他们之前不在京城,这一次本来是准备提前过来给楚辞过生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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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是12月份,而楚辞的生辰在1月份。
他们十分感谢楚家对他们的收养,以及把他们培养成才。
现在楚夫人去世了,他们唯一可以报答的就是楚辞了。
每一次在楚辞生辰之前,他们都会提前过来精心为楚辞准备好生辰礼物。
给楚辞过生辰。
并且还想着等楚辞年龄大了,他们就轮流回来照顾楚辞,起码让楚辞老有所养,替楚辞养老送终。
可是他们这一次回来之后,居然发现楚府上面挂满了白绫,这是什么情况?
楚府目前只有楚辞一个主人,难不成是楚辞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震惊的跑进楚府,却在客厅看到了那刺眼的灵牌。
“国相楚辞之墓?这是什么意思,楚大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世了呢?!”
沈庆身体颤抖的说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沈贺走上前,看到在场的都是龙腾王朝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走向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张小二身边。
“张大人,楚大人怎么会去世了呢?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张小二看到他们二人回来了,看了他们一眼,接着看向那灵牌。
语气低落的说道。
“楚大人昨夜哮喘发作,去世了,你们来的正好,去拜拜她吧。”
好歹也是一场养育之恩,他们兄弟俩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养老送终,能赶得上送葬也算。
沈贺呆呆的看着楚辞的棺椁,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他扑通一声跪下,痛苦的说道。
“楚大人,我们还为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您怎么就先走一步了呢!”
沈庆这个时候也走过来,在他身旁跪下。
神情隐忍的说道。
“楚大人,您从小就教导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哭鼻子,可是您不在了,还有谁能教我呢,我该如何回报您呢。”
说到最后,沈庆依然没忍住的流下了眼泪。
楚辞收养了他们,对他们兄弟俩有大恩。
这个世上最可悲的是什么,不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吗。
他们这一次本来高高兴兴的回来给楚辞过生辰,没想到却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他们只是无比的自责,为了不给楚辞增加压力,总是不敢在京城多留。
以至于忽略了楚辞的身体情况。
兄弟俩在楚辞的灵牌前痛哭不已,周围的人看到后,也不忍的移开了视线。
在棺椁前鱼幼薇的态度,和在场的这些人相比着实是太冷淡了一些。
但是鱼幼薇越冷淡,白芷就越害怕。
白芷目不转睛的看着鱼幼薇,知道她们家小姐现在肯定心里很难受。
但是都这么难受了,都没有释放出去,她们家小姐本来心脏就不好。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难保心脏会又疼起来。
白芷跟了鱼幼薇一辈子,早就把鱼幼薇当作她最重要的人了,她刚准备和鱼幼薇说些什么的时候。
鱼幼薇对白芷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
白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可是刚来啊,刚来就走吗?
白芷诧异的说道。
“小姐,您说什么?我们回去?”
鱼幼薇收回手,点点头对白芷说道。
“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鱼幼薇就先人一步的离开了。
苏韵从客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鱼幼薇离开的背影。
他微微皱眉,鱼幼薇怎么走了?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楚辞的葬礼,所以苏韵也没有多管鱼幼薇,重新回到楚辞的灵堂。
她心想既然楚辞没有后人为她主持葬礼的话,那么就由他代劳吧。
这也算全了他20多年以来对楚辞的一个心意。
鱼幼薇这边在回去的时候,不言不语,也不哭不闹的,看着白芷心里十分发慌。
她知道他们家小姐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家小姐应该是大哭一场才对。
就和当初他们鱼家被抄家一样,鱼幼薇应该会不停的哭泣才对。
可是鱼幼薇除了在刚进灵堂的时候流下的那一滴泪以外,再也没有哭过了。
她越是安静,就越是让白芷害怕。
可是鱼幼薇都说她很累,要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