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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性情温和，不屑于编排一个已被荡为齑粉的弟子，只是取出宝笔，直接在弟子簿上勾去柳如烟的名字：“柳如烟坑害同门之事既已审结，请大长老继续主持弟子历练。”
“嗯。”柳含章轻轻点头，刚刚除去一名自称自己女儿的低阶修士，于化神大能跌宕起伏的人生只是轻描淡写不值一哂的一笔，表情没有丝毫地波动，依旧是温润如玉光风霁月。
只是今日之后，想起柳如烟死前的惨状，众弟子看见柳含章的脸将不再全是风花雪月。
有那么一瞬间，杨思思觉得柳含章比她更像个衣冠禽兽的大反派。
本次历练由身为大长老的柳含章主持，具体事宜则由藏书司长老常远负责。
柳如烟的插曲结束之后，常远继续分发本次历练所得的奖励。
每个得到奖励者都会得到其他弟子的真心祝贺。
柳如烟的死去没有掀起丝毫的涟漪。
唯一的作用大概是让这群新近弟子的关系更加和睦了。
柳含章趁机与杨思思提及：“皇甫珏出关了？”
杨思思知道柳含章要问的是什么：“就这几日，就这几日与新人交接了事宜，便让他去至诚一心所。”
柳含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瞧了一眼杨思思身侧的白赖鸦。
目光尤其在白赖鸦腆着的犹如怀胎十月的肚皮上停顿稍久，新人？
正这时，一道传讯符箓飞到杨思思身前。
是巡查司长老温怀庆，希望携一名女子求见。
温怀庆与杨思思交集甚少，他的主动求见倒是稀奇。
“将人带到七真殿来。”杨思思如此回复着，起身带着白赖鸦离开了蓬莱阁。
杨思思刚进七真殿，皇甫珏立刻迎了出来：“殿下，您回来了？”
之前，皇甫珏按照杨思思的吩咐，询问常远诸天小鱼谭的所在，将杨炎送了过去。
回来杨思思早不在七真殿中，皇甫珏便一直在此等待。
“嗯。”杨思思轻嗯一声。
皇甫珏的笑脸在看见杨思思身后的白赖鸦时变成了疑惑：“这位是？”
杨思思登上高台，回身往宝座里一坐：“白赖鸦，我新招的守护侍卫。”
皇甫珏豁然看向杨思思，半晌才小心翼翼问：“殿下打算扩充侍卫人数？”
皇甫珏这句话其实完全可以精简成两个字——我呢？
新来的白赖鸦当了守护侍卫，那原本作为守护侍卫的我呢？
杨思思听懂了，也就直接和盘托出：“守护侍卫还是只有一人，由白赖鸦担任，你到至诚一心当长老。近几日你将事情交接与白赖鸦，便去至诚一心报到。”
“我去至诚一心？怎么这么突然？我不过金丹境，恐难以胜任。”皇甫珏面上的惊讶不似作伪。
“是圣人的意思，大长老面前也过了明路。”
皇甫珏沉默了，杨思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知道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他实在不甘心，不由得久久地凝视着杨思思。
皇甫珏与皇甫太一虽然并非亲兄弟，但不知巧是不巧，两人都生了一对含情目。
所谓含情目，就是看狗都深情的一种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