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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停了停,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
“我本来念在桑念那鬼崽子出生不幸,都打算放过他了,可是他竟然让魔尊消耗了一半的修为和寿元救他。他凭什么!我那日听到符禺的咒骂后便留了心眼,安排了人去打探这事,直到符禺一亲信犯了大事被抓,我悄悄潜入死牢在那人死前探了他的魂才知道桑念是转化成死魂寄才得以苟且偷生,也知道魔尊为了那鬼崽子付出了什么。我恨不得弄死他,好将他一身修为和寿元还给魔尊。”
“转出的修为和寿元还能归还?”
“我探知符禺亲信的信息是这样的,说是寄存在死魂寄上的就能还。”
我隐隐觉着奇怪,奇怪怪老头获得信息太轻易,而且太精准。死魂寄折损了空桑的一半修为和寿元,桑念又被这老头盯上。如果桑念被杀,空桑又没恢复,那这魔界原本的统治一脉就得换人了。
“我知道符禺也想让桑念死,所以我事情败露时,没有供出他,也没有供出任何一个想杀死桑念的人,我总想着,他们之后还会有行动,保不准哪天就能成功了......”
我实在忍不住那老头的蠢样了,打断道:
“符禺明摆着想篡位,如果杀掉桑念能让空桑恢复修为和寿元,他还会杀桑念吗?如果是你,你觉得是桑念好对付还是空桑好对付?”
老头听到,突然间就怔住了,片刻后像是想通了什么,面色惊恐得扭曲起来,情绪又陷入癫狂状态,边重复边用头撞击墙壁及牢笼,
“不可能,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看他那样,知道他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一切。
死去的武止夫妇,复活的桑念,老头扭曲的嫉妒,都只是这场阴谋的一道工具。
为什么武止夫妻死了?还死得那么惨?为什么死在了桑念出生的那日?为什么桑念被足月的生下来却是窒息而死,身体却完好无损?
死魂寄要消耗极大的修为和寿元这个应该是真的,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逼着空桑去造死魂寄,没有这一轮轮的惨剧及恰好的留存,空桑就不会违背常理去做这么一件事情。
这场阴谋最终算计的就是空桑那一半的修为和寿元,可能还不止一半,以我见到的空桑时的状态,可糟糕透了。
我看着眼前癫狂的人,恨意徒然而生,他不仅把所有的阴谋最终捅向了空桑,并且还熬了几千年的时间去护着那把悬在空桑头顶的刀。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怪老头终于停下来,眼泪鼻涕大把大把的流向拽紧的拳头上。见此,我顿感不妙,我看到有一阵阵气浪从老头的周身荡开,从浅淡到浓烈只是须臾间,我来不及细想,用尽全力的闪现到拐角的墙角,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道极亮的白光从老头所在处迸射而出,我倚靠的墙体也在气浪中坍塌,借着冲力把没来的及准备的我也一并轰飞出去。
我埋在地下,被厚厚的墙灰压着,清醒的知道——怪老头自爆了,用全部的灵力燃烧了灵魂,自此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不再有来生。
我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我任自己被墙灰埋着,懒得爬起来。
墙灰之上,因为这场变故变得闹哄哄的,哀怨声,咒骂声,打斗声,脚步声混杂成一团——应该是怪老头自爆,打破了地牢的结界以及楼层面,部分上层的犯人都掉了下来,闹成一片了,还有人从我身上的墙灰踩了过去。
然后便是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急速的闯进了地牢,然后就是被扬起的灰尘,紧接着我就被人从墙灰中提拉出来。
提出来时,我还被掂量着抖了抖,大块大块的灰尘从我的身上被抖落。我隔着朦胧的灰尘,勉强分辨出了来人是消失了好多天的桑念,桑念后面还紧跟一个穿黑的男子,感觉情绪很激动,不用看清楚,我也知道那是离末。
待我终于被竖着放在了地上,桑念一道净身决打到我身上,我又变得光鲜亮丽起来。也在这时,我也终于看清楚了桑念的不对劲。
他周身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灰雾,表面像是轰塌的牢房墙体的渣灰溅到桑念身上被附着了,但细看便能发现是桑念自己身体向外扩散的黑雾,只是外沿浅了些,看起来便像灰尘。
桑念的脸呈淡粉色,像是之前忍耐过什么退去后脸上残留的肿胀痕迹。一双眼底泛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焦急,但我还是眼尖的看到几条极细的黑丝线,从他眼底迅速的褪去。
“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脑袋,缓了缓冲击带来得余振。没顾得上询问桑念的异样,也顾不得回应他,只是缓步的越过桑念朝怪老头自曝的中心走去。
我看见牢房一片狼籍,怪老头原来站立的点被炸出了一圈空地,空地上一只干枯的手掌拳成一团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几个略显狼狈的狱卒手忙脚乱的护着空地,不让逃窜的罪犯踩到手掌。
正当我忧郁着要不要上前时,一道黑影从我后面走出,只见离末挥开挡路的逃犯,走向断掌处。
几个狱卒见是离末过来,立马让开一条道。
我看见离末先是探究性的动了动断掌,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把断掌捡起来。一道光蕴罩在断掌上,断掌紧握的手指缓缓张开,那枚此前一直被他拽在手里摸索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断掌中。
我急急的往前走去,被振的余威还在,行走的身形并不是很稳当。身后一只大手稳稳扶住我的手臂,带着我向前走去。
我走近了细看,刚觉得玉佩有点眼熟,就听见离末把断掌中的玉佩取出递向我的身后。
“是沫老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据说是幼时尊上送的。”
说到这,我好像有点印象。隐约记得空桑每次来喂养我时,腰间就有块玉佩摇来摆去的晃得我眼花花的,好不舒服。
直到某一天,空桑的腰间不晃了,身后却多了个瘦瘦小小的童子,每次望向空桑,两只眼睛亮得发光。不管空桑说什么,童子都怯生生应好,然后屁颠屁颠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