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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夏第一次见到顾明远,是在图书馆三楼的文学区。
那天她正踮着脚尖,试图够到书架最上层那本《红楼梦》。她的手指刚刚触到书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站在身后。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星星。
“谢谢。“她往旁边让了让。
男生伸手轻松地取下那本书,却在递给她时顿了顿:“你也喜欢《红楼梦》?“
“嗯,“林小夏点点头,“我特别喜欢黛玉葬花那段。“
“那一段确实很美,“男生的眼睛弯了弯,“我是顾明远,中文系的。“
“林小夏,新闻系。“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后来林小夏才知道,顾明远是中文系出了名的才子,写得一手好文章,还拿过全国大学生文学创作大赛的金奖。但他从不张扬,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专注地写着什么。
他们开始频繁地在图书馆相遇。顾明远会给她推荐一些冷门但精彩的小说,而她则会分享自己写的新闻稿,请他帮忙修改。渐渐地,他们从文学聊到生活,从理想聊到人生。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林小夏在图书馆赶稿子到很晚。等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她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瓢泼大雨发愁。
“我送你回去吧。“顾明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不用了,我等等就好。“林小夏下意识地拒绝。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顾明远把伞往她这边倾斜,“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明远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片,但他始终把伞偏向林小夏这边。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墨香,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让林小夏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顾明远会在她熬夜写稿时,默默给她送来一杯热牛奶;会在她为选题发愁时,陪她在校园里散步,直到她找到灵感;会在她生日那天,送上一本他亲手装订的诗集,里面写满了为她创作的诗句。
然而,就在他们的感情逐渐升温时,林小夏家里出了变故。父亲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家里欠下了一大笔债务。原本计划出国留学的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梦想,选择毕业后直接工作。
那天,顾明远找到她,说:“我拿到了剑桥大学的offer。“
林小夏的心猛地一沉,但还是强撑着笑容:“恭喜你,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但是我不想去。“顾明远直视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林小夏愣住了。
“因为我想留下来陪你,“顾明远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家里的事,也知道你现在很困难。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林小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不行,你不能因为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能这么自私。“
“小夏,“顾明远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对我来说,你比梦想更重要。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突然,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困难,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林小夏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扑进顾明远的怀里,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儿女情长,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愿意放弃一切,只为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