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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能换十几斤羊肉的盐啊！”
“哈哈哈，拿走拿走，别再跑回来就行！”
于是，在众牧民“亏本大甩卖”的嫌弃目光下，李怀恩花了一袋盐，把这名奴隶带回了自己的帐篷。
帐内，篝火幽幽，火光在帐篷的帷幕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李怀恩随意地半靠在虎皮坐垫上，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奴隶。
刘通，浑身狼狈，脸上血污未干，衣服破破烂烂，膝盖还沾着泥沙，看上去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
但他跪得很端正，腰板挺直，脸上满是敬畏和小心翼翼。
“参见殿下！”
刘通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还带着些许激动。
“小人刘通，本是山东人士，家父曾官至振威副尉，因反对武周登基，被满门抄斩，小人侥幸逃出，不幸被草原人抓去，成为奴隶……”
李怀恩眯起眼睛，食指轻轻敲着膝盖。
“你是朝廷官员之后？”
刘通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羞耻：“……曾经是。”
山东，向来是李唐忠臣盘踞之地，武周夺位后，大肆清算，许多反对派被屠戮殆尽。
李怀恩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这家伙看着文弱，结果竟然是个世家之后？
李怀恩转动着酒杯，心里稍稍有些兴趣了。
但他更好奇的是——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你应该没见过我吧？”
毕竟，自己这个“六皇子”，在中原朝堂上基本是个“隐形人”，除了太监宫女，恐怕连宫里的猫都未必认得出他！
这家伙一个被流放到草原的奴隶，怎么会认出自己？
刘通眼神一闪，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谄媚又神秘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笃定了某种命运。
“殿下自带龙气，天生贵人，臣一眼便知您不同凡响……”
这话一出，李怀恩眼角抽搐，嘴角笑意瞬间冷了几分。
他语气不急不缓，嗓音低沉，眼神犀利地盯着刘通——
“说人话。”
刘通：“……”
这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连忙干咳一声，换了一副正经模样。
低声说道：
“……整个草原，能在王庭带着六十四个媳妇招摇乱晃的，除了您还有谁？”
李怀恩：“……”
帐内瞬间寂静无声。
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在李怀恩的脸上，他嘴角微微抽动，表情复杂，像是思考人生。
——合着自己在中原籍籍无名，结果跑到草原，竟然已经成了“名人”了？！
——怎么回事？！难道草原每日都有自己和六十四个媳妇巡街的消息通报？！
李怀恩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复杂地看着刘通，心说：“这小子比老丈人还会阴阳我！”
刘通见李怀恩不说话，咽了口唾沫，继续补充道：
“殿下，您不知道，草原王庭里就流传着您的传奇故事……”
李怀恩抬了抬手，眯眼看着他：“我什么传奇？”
刘通顿了顿，飞快地看了一眼李怀恩的脸色，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立刻狗腿地凑近一点，小声说道——
“传闻您一来草原，就把公主“睡服”了，连拔汗古都给您磕了三个响头，认您当大爷！”
李怀恩：“？？？”
“草！”
“谁特么传的谣言？！你让拔汗古听见，他今晚就敢拖着我上祭坛砍了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