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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廖和老郑来到监控室，看着大屏幕上张璐那张脸，老廖就生气，抓起桌上陈楚明的香烟，便抽了起来。
“现在咋办？对他的背景调查有什么突破口没？”老廖问着陈楚明
陈楚明看向了姜树斌，姜树斌摇头说道“这小子纯粹就是个二流子，天天吃喝嫖赌，没结婚，没孩子，没工作单位，当然，也没啥羞耻心。”
听到姜树斌的话，老廖也犯愁起来，关键就张璐删监控犯法行为，他们根本无法对张璐定罪，甚至是连治安拘留都做不到。
监控室里一片沉默，只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老吕坐不住了，本来他以为终于有了突破口，没想到还遇到个嘴硬难办的主。
老吕对陈楚明说道“要不然对他动着手段”
姜树斌听到老吕的话，赶忙劝说“老吕，你疯了，要是贩毒的话动些手段，那还情有可原，这个小子连治安拘留都算不上，可不敢有这个想法啊”
老吕讪讪的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个想法。”
此时陈楚明也跟老吕想法差不多，现在案子受阻，没有线索，目前只有他们禁毒在“财神”这条线摸排呢，其他组全都停滞了，陈楚明能想象到常万年有多大压力，而自己同样也很着急焦虑。
老廖看陈楚明的眼神，赶紧对他说道“陈总，我可听说孙野死在督察总队的专案酒店了。”
“什么？”姜树斌和老吕听到这个消息，同时喊道，孙野在公安厅那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怎么就能死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陈楚明也是今天在常万年办公室才知道的，而且被下封口令，要求严格保密，不许外传，老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整个省厅都传遍了，石庆和扯着嗓子对着楼道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把督察总队所有人都喊了出来，这么大新闻，总得有几个管不住嘴的吧。”老廖对陈楚明解释道
“孙野怎么死的？”姜树斌八卦的问道
“外面自己打听去”陈楚明不客气的说着，无论多少人传这个事，既然常万年下了封口令，就不能从他嘴里说出去这话。
姜树斌的八卦之心不死，又看向老廖，老廖无奈的说，“等晚上没啥事了，你带瓶酒，带点花生米，上我宿舍去。”
姜树斌乐呵的点点头，老吕在后面捅着姜树斌，小声说道“我也去”
老廖看着陈楚明的表情，说道“陈总，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破案要快这没毛病，也是咱们一直追求的目标。但是按照规律来说，有的案子就是快，有的案子就是慢，我们要遵循规律办案，不能瞎办。”
陈楚明听到老廖的话，直接问道，“老廖，今天没外人，有话你就直说吧”
“行，那我就直说，孙野死在督察总队手里，就是因为他们太着急了。孙野死了，这么大的事，苗副省长和常厅长现在的重点是什么？”老廖问着陈楚明
陈楚明不明就里的看向老廖，老廖继续说着“现在的重点是把孙野的后事处理好，把影响消减到最小，孙野可是咱们全省的刑侦英雄啊，活着的一级英模啊，我转业到公安厅，听过他几次课，他天生就适合干刑侦。”
老廖点上一支烟，继续说着“现在厅里领导的重心短时间内不会在办案上，如果咱们也跟督察一样，急功近利，再给惹出点麻烦来，咱们不是给领导添乱嘛？所以，我现在觉得，咱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办快案，要办慢案，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把证据固定扎实。”
陈楚明听完老廖的话，感觉说的有道理，常万年现在的重心确实在孙野的后事上，白秘书已经起草了关于孙野的报告，常万年逐字审核，现在关键很多问题没法定性。
关于孙野的疑点，目前为止只有对李骁家里安装窃听装置，违规使用技术手段，技侦处的人员确实已经指证了孙野，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孙野是国内贩毒集团的成员，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说，最多算是违纪问题。
如果换个说法，对于跟大毒枭独处十来天的释放人员，有没有可能会替毒枭传递情报，或者是帮助进行其逃窜，这么说，对于李骁这样的人挂线，进行技术侦察，也是合理的。
最重要的是，孙野没有经过法院的审判，没有被定罪，也就是说，孙野最多算嫌疑人，而不是犯人。没有被定罪，也就是在无罪的情况下自杀，那真的是像孙野临死前说的，他的儿子依然会顺利当上警察，他的媳妇依然会得到高昂的抚恤金，而孙野依然是那个刑侦英雄。
孙野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保住了所有，现在他死了，即使以后证据确凿，他也不会再经历审判，他的一生积攒下来的所有名望，荣誉和为儿子家人带来的福利，全都保住了。
陈楚明赞同着老廖的意见，问着老廖“老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廖则是笑了笑，对陈楚明说道，“把他交给治安总队，嫖娼，赌博，破坏公共财物等等这些都属于治安的范畴。”
姜树斌则是说道“交给治安，那我们不是白抓了？再说治安拘留几天，就又放出来了，等同于咱们没抓啊。”
老廖则是对姜树斌说道“姜总，就像你之前说的，这小子没结婚，没孩子，没工作单位，更没羞耻心，纯纯一个二流子，那他的事就少不了，咱们这几天派人好好查查他，估计治安的事能有一箩筐。”
姜树斌听完老廖的话，问道“那有啥用啊？他还能怕拘留啊？”
老廖带着一脸坏笑说道“他不怕拘留，那他怕不怕无缝衔接的拘呢？”
“什么意思？”姜树斌问道
“让治安总队用嫖娼的名义给他拘进去，等他终于熬到出来了，治安总队在看守所门口再把他带走，做赌博的笔录，再拘留，等他觉得自己又熬出来的时候，看守所门口再等他，做破坏公共财务的笔录，再拘留，就这么循环。”老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啧啧啧，真踏马损啊”老吕啧舌的评价道
陈楚明补充道“每次咱们都派一个人跟着治安总队，别让他们把日子记错了，万一晚一天，就没这个效果了。”
老吕又对姜树斌说道“姜总，你们搜集的证据越多越好，尤其是关注一下他在夜店酒吧，有没有磕过摇头丸或者其他违禁品，那咱们接手就更顺理成章了。”
姜树斌点头答应着，对老廖竖着大拇指，“廖哥出手，就是不一样哈，确实损，哈哈”
此时的常万年，刚回到办公室，刚才省政府回来，在苗副省长和省政法委田书记的办公室针对321专案进行了汇报，主要涉及两个重点，一个是关于孙野自杀的问题，另一个关于看管09薛锋的问题。
田书记对于公安厅的批评，核心的点在于，没有确凿证据就抓人，这是不可取的。
常万年自知理亏，也就没多解释，苗副省长把这些事的责任全都自己扛了下来，这让常万年内心很是惭愧，当时是自己把苗副省长拉进了专案，提格担任组长，结果现在专案办成这样。
经过跟苗副省长的商议，孙野的追悼会照常开，按照其生前的荣誉和贡献，以在职病故来对外公布消息，丧葬费和抚恤金按照正常开，政治部按照惯例慰问家属。
苗副省长本想为了安慰家属，为孙野按照因公殉职算的，常万年没同意，毕竟孙野肯定是有问题的，有魏勇的证词和其他线索，被查出来只是早晚的事，不然孙野也不会自杀，如果按照因公殉职算，那就是不讲公平和正义了，以后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孙野的事定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09的问题，09现在在武警省军区院里关押，可现在关于09的证据一点都没有，逃跑的江天昊，自杀的孙野，不指证的魏勇，现在321专案组所有的火力都没有波及到09，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常万年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想着要怎么破局，现在已经不是破案了，而是要打破现在的局面，很多时候都觉得就是隔了一层纱，可当真的打破这层纱，却发现后面还有很多层，怎么从现在的局面中，打破僵局，这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白秘书敲门，进门后对常万年说道“09的司机找到了，今天他去西三环红楼旁接聂晓倩，被咱们跟踪人员给认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