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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殷辞月的办公房间里,少女坐在主座上敲着桌子,听完苏苒的话,她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次风雪客栈之事,背后涉及吏部尚书章端易以及北疆,在风雪客栈时她就猜测,此次事件或许与九年前的昭庆事变有所关联——这实在是巧合,当年昭庆事变蹊跷颇多,却莫名平息,朝廷经历了一波大换血。
如今的章尚书,当时不过是个连侍郎都还没有做到的官员,却因为这场事变突飞猛进,短短七年就当上了一朝宰相的位置,如今更是卷进了一个看似狸猫换太子的把戏里头,背后之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要把章尚书捧上来,又要换了他的儿子。
就算不知道真实目的,也足够可疑。
毕竟当时吏部诸多人,怎么偏偏是他,又怎么偏偏是他儿子此次卷进了事?
但这不过是平白的猜测,无依无据,殷辞月再厉害,也不能凭着一封什么都没指名的信,和没有证据的指责,找到人家章府上去,说人家孩子是假的——这不被打出来才是奇怪。
可苏苒这封信,不仅指明了与皇室有关,她父母更是因为这件事失踪了,说个自私点的。
有这个借口,殷辞月就能调查。
“我知道殷大人要调查风雪客栈背后的事情,既然要合作,我也不说假话,先前不愿,全因皇室诸事过于复杂,苒不顾自身,也要顾及家人安危,实在不敢参与过多。”
苏苒攥紧了手,她颤着声儿说: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找我父母麻烦,我愿全力帮助殷大人调查事项,知所无不言,只愿大人……救回我的父母。”
苏苒咬住嘴唇,几乎要把泪都吞进肚子里去。
“唉。”
殷辞月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苏苒的面前,弯下身去,伸手拭了苏苒眼角的泪水,安抚了两句,
“苏大小姐,殷某虽是冲着你家皇商的身份而来,却也不是什么不顾人情的人,你父母一事,我也自当倾尽全力,只做我们合作的基础。”
她解下腰间玉佩,塞进苏苒的手里,才坐到她身侧嘱咐道:
“这是我的私人玉佩,有此玉佩,若是见到六道府的人,也会对你礼让三分。”
绝对的好东西。
苏苒了然地攥紧了玉佩,好像攥紧了父母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猛地抬眸看向殷辞月,那副凄哀的模样已经是一扫而空,“只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想查什么,又需要我的什么帮助。”
殷辞月暗暗佩服了一声。
她也严肃起来:
“我此次收到的信件并非寄给我,而是我手下一位银令卫,名为安辰,邀他前往风雪客栈看出好戏,只是我已经问过安辰,他只说自己是个孤儿,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那客栈里的人,明显有北疆的外域之人,只是本朝如今与外域通商,有人来此做生意,不能当做什么把柄。
若不是我曾经意外得知了章泽安胎记一事,我也会将这当成一起强盗被反杀的案子,可是仔细想,若是真的只是强盗,烧尸毁面大可不必,除非那个人长得,众所周知,一眼可认。”
所以那个章泽安,就更不可能是真的章泽安了。
苏苒在心里添了一句。
“昭庆宫变事情已过,若是与朝堂无碍,自然懒得调查,可是费这么大心思也要替换掉当朝宰相的儿子,甚至不怕被发现也要找人看戏,像是怕人发现,又希望有人发现,加上如此手段,谁也不知道朝廷忠臣家中儿女已被换掉凡几。
如今事情又和九年前有多勾连,只怕幕后之人意图朝廷。
苏家是皇商,皇家机密不可能知晓,但是却有可能从账本里知晓些许正经途径难以查到的细节。
尤其是关于九年前,昭庆事变。”
只是殷辞月怎么都想不通,以幕后人的易容手段,换掉人不被发现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做戏,甚至发邀请函给六道府的人,真不怕他们查起来吗?
还是真的就希望他们去查出什么?
苏苒在一边细细想来,她从开蒙之后,就随同父母学着处理家中账目,可是多年下来,账本数目早已多得夸张,料她也难记得清九年前的账本。
“只是账本的话……应该在专门的户库。”
苏苒思索片刻,不确定地说。
“九年前,我们苏家不过生意刚做来京城,成为皇商,为了保证账目可查,专门建立了只有家父家母才有钥匙的户库,只为了存账本。
后来我接手部分生意,户库钥匙也给了我一把,若是有存留,那定是在户库里了。”
殷辞月惊喜地抬起头来。
她一下子拍桌站了起来,发冠上带的红丝流苏在空中划过急切的弧度,冲到案桌后拿来自己的横刀,马上就去开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不知道户库的地址,回头看向被殷辞月动作看愣的苏苒,急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