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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不小事的,反正池南枝已经没功夫想了,说完这句话,她头一歪便沉沉睡过去。
倒是可怜了裴月白,愁了一整夜。
池南枝难得跟他撒娇请他帮忙,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他说过要当池南枝的狗,这句话这辈子都有效。
可是这事要怎么办又是个难题。
瞪着眼睛,裴月白思考了一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光禄叫他起床上朝,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夜没睡。
反应过来的他直接两眼一黑,决定旷了早朝。
可他眼睛刚闭上,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坐了起来。
这早朝旷不得。
“替孤穿衣吧。”
光禄都走到门口了又被叫回来。
进宫的马车上,裴月白愁眉苦脸着,歪着身子,左手撑着脑袋,面无表情。
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影响。
直到光禄说到了,他才缓缓下车。
早朝时,裴月白站在下首第一个位置,心不在焉的,对皇帝和大臣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皇帝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行个礼都比别人慢一拍,他想看不出都难。
整个早朝,裴月白思绪万千,却没用在朝务上。
皇帝问他怎么看,他就说:“儿臣听父皇的。”
大臣问他意下如何,他没好气的怼人,“什么都要孤提意见,你们白食朝廷俸禄?”
朝臣们不说话了,看着皇帝。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裴月白,旋即宣布退朝。
“太子跟朕到养心殿一趟。”
养心殿内。
裴月白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骨头似的,看得皇帝连连叹气,安慰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看看你哪有一国太子的稳重。”皇帝还是忍不住说教他两句。
可裴月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半晌才开口——
“哎呀,父皇您别打扰我,我正愁着呢,一晚上没合眼了。”
皇帝惊讶,见裴月白脸色的确有些发白,眼下也一大片乌青,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朕这些日子都没让你处理朝中之事,你忙什么一晚上没合眼。”
突然,皇帝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拧在了一起,微微眯眼打量裴月白。
“要不要朕给你指派两个养身的太医?”
“???”裴月白不解,“我要他们做什么。”
“养身体啊。”皇帝说得理所当然。
裴月白瞬间就明白了,哭笑不得,“您想哪去了,我就是愁,身体好着呢。”
“你愁什么,每天早朝一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点朝政之事都不过问,都是朕在打理。”
“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国太子似你这般清闲的?”
“你要不看看朕这几日冒出了多少根儿白发…”
皇帝的话把裴月白说心虚了。
他眨眨眼,摸了摸鼻子,赶紧给他爹戴高帽。
“朝政的事不是有您嘛,别国没有我这样的太子,也没您这样的父皇啊。”
“说出去让人听听,谁不羡慕我有您这样父皇。”
“您可比别的皇帝开明多了,您就是本朝最最最开明的皇帝,谁都比不过您。”
拍马屁这事,裴月白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