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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电子钟发出滴答轻响，张鸣抬手示意助手揭开受试者眼罩。
当黑色绸布滑落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按下静音键，那位模特原本光洁的面庞此刻布满沥青状粘稠物，溃烂的皮肤组织渗出黄绿色脓液，腐臭味瞬间在密闭空间炸开。
“呕，”负责护理的实习生踉跄着撞翻器械架，捂着口鼻冲进消毒间。
台下举着长焦镜头的记者们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在职业本能驱使下疯狂按动快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将那张可怖面容映照得纤毫毕现。
“我的脸。”受试者颤抖的手指触碰面部瞬间，美甲片剐蹭下大片腐殖质般的坏死表皮。镜中倒影让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镶钻化妆镜在地面摔成蛛网状的碎片。
吴天福扯松领带笑出声来，皮鞋尖碾过满地狼藉：“诸位亲眼见证，这就是我堂妹耗时三年研制的‘驻颜圣品’。”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在直播设备中激起回响，“该改名叫蚀骨散才对吧？”
现场直播弹幕疯狂滚动：
【生化武器现场？】
【无良企业滚出美妆圈！】
【刚下单的客户已拨打。】
吴雯扶住实验台的手指关节发白，电子屏上实时飙升的负面舆情指数，正将她的商业帝国一寸寸碾成齑粉。
“一切都结束了，彻底完了，我认输。”
吴雯瘫坐在地，眼神逐渐失去焦距。张鸣从容地穿过骚动的人群，对助理吩咐：“准备温水给她清洁面部。”
当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端来铜盆时，原本歇斯底里的试用者突然扑向水面。
她疯狂揉搓面部的动作渐渐变得轻柔，浑浊的污水顺着指缝滴落，原本蜡黄的面庞褪去暗沉，透出健康光泽。
全场鸦雀无声。前排贵宾席传来玻璃杯摔碎的脆响，某位名媛颤抖着举起化妆镜。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四十岁妇人，而是宛若新雪的瓷肌，毛孔隐没在珍珠般的光晕里，连法令纹都消失无踪。
“这……这不可能。”医学顾问撞翻了座椅。
“上帝啊。”记者们争先恐后涌向台前。
贵宾室里，吴天福将雪茄捏成两截，液晶屏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立即查清楚！这种逆生长效果根本违反医美常识。”
而风暴中心的试用者正对镜子反复开合眼帘，指尖轻触脸颊时漾开细微红晕，仿佛触碰的是别人的皮肤。
吴雯双手死死攥住讲台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三分钟，仅仅三分钟就……”
张鸣俯身拾起滚落在地的玉瓷瓶，驻颜丹特有的草木幽香在空气中舒展。
这个曾令整个医药界嗤笑的玻璃容器，此刻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吴天福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仿佛误吞了苍蝇般难受。此起彼伏的竞价声在会场炸开：
“驻颜丹的独家代理权务必留给我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