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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姜南的视线被汗水模糊。她死死盯着培养皿中那株发光的转基因水稻，右手握着滴管微微发抖。再有最后三滴营养液，这个持续了八十三天的实验就能...
“砰！“
一道闪电劈穿实验室的玻璃窗，蓝色电流顺着营养液瞬间爬满她的全身。姜南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掌心灼热的剧痛——那枚祖传的青铜钱币正在融化。
“哗啦！“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姜南猛地睁开眼睛，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痉挛。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火辣辣地疼，嘴里满是铁锈味。
“三姑娘可算醒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南艰难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褐色比甲的婆子正用火钳拨弄炭盆。跳动的火光映照出柴房斑驳的墙壁，角落里堆着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气味。
“赵妈妈...“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愣住了。这不是她的声音！这个柔弱的、带着颤抖的少女嗓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姜南，户部侍郎府庶出三小姐，生母早逝。三日前被嫡母谢氏指控在嫡兄的汤药中下毒，族长当堂判了杖责二十，流放北疆农庄...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姜南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左耳嗡嗡作响。
“贱婢也配叫老身妈妈？“赵婆子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庄头大人开恩，只要你签了这契书，就赏你口饭吃。“
泛黄的麻纸拍在她面前，上面的墨迹像扭曲的蜈蚣。姜南眯起眼睛，在现代练就的速读能力让她瞬间捕捉到关键信息：
“自愿让渡永业田百亩...折价五贯...“
五贯钱？姜南在记忆中搜索着物价信息。按照这个朝代的购买力，五贯钱还不够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饭。而百亩良田，即便是最贫瘠的下等田，市价也该在两百贯以上。
“我要看地契。“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柴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赵婆子瞪大眼睛，像是看见了诈尸的死人。火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的火星落在姜南的裙摆上，烧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你...你说什么？“
“我说，“姜南缓慢而清晰地重复，“我要看地契原件。另外，按照《大周律》，女子年过十五即可独立置产，这份契约需要县衙加盖官印才生效。“
这些话自动从她嘴里蹦出来，仿佛原主的记忆在关键时刻苏醒。姜南感觉到手腕上的绳索松动了——方才那桶水浸湿了麻绳。
赵婆子的脸色变得狰狞：“三姑娘怕是烧糊涂了。“她弯腰捡起火钳，尖端在炭盆里烧得通红，“那片地埋着闹瘟疫的死人，种什么死什么...“
柴门突然被踹开。寒风裹着雨丝灌进来，一个披着油绸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口，灯笼在他手中摇晃，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主子开恩，允你带件嫁妆上路。“
包袱扔在她脚边，散开一角露出半块硬得发黑的馍馍。姜南的目光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一枚褪色的青铜玉佩，上面刻着精细的稻穗纹。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剧痛窜上脊背。姜南眼前一黑，恍惚间看到无数金色文字在眼前飞舞：
《齐民要术·现代增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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