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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被靛青染透的纱幔,沉甸甸地压在青禾庄的千亩麦田上。姜南赤足踩进田垄,冰凉的泥浆立刻漫过脚背,细碎的冰渣在趾缝间咯吱作响。昨夜那场诡异的暴雨过后,试验田的麦穗全都蒙上了一层金属般的蓝晕,尤其是第七垄的麦子,麦芒尖端凝结着细小的蓝色结晶,在晨光中闪烁着妖异的光泽,像无数淬了毒的针尖。
“东家!“李二狗跌跌撞撞跑来,草鞋上沾着新鲜的红泥——这是只有庄东废弃砖窑才有的特殊土色,那泥土里还嵌着几粒闪着幽蓝的碎麦,随着他的奔跑簌簌落下。“钦差的仪仗已经过了石桥,领头的周大人腰间...挂着金蟾香囊!“
姜南瞳孔骤缩。她弯腰掐下一粒蓝麦,麦粒在她指尖诡异地跳动了一下,指腹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触感与三年前赵德全毒死耕牛时,牛槽边残留的毒麦一模一样。迅速从袖中取出硝酸银浸泡过的桐油纸,包住毒麦的瞬间,纸面“嗤“地腾起青烟,蛛网般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纸面上蔓延,最后竟凝成一只蟾蜍的形状。
“去把第七垄的麦子单独收割。“她声音比晨雾还冷,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霜花,“再抬一缸未净化的井水来——要暴雨前储存在地窖的那批。“
张婶闻言脸色煞白,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水...那水不是被蓝雨污染了吗?昨夜地窖的陶缸都...“
“正是要让他们看看。“姜南指尖轻抚腕间发烫的稻穗印记,那印记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金光,与地宫激活水车时产生的青铜共鸣如出一辙,“记得在缸底撒三把粗盐,就像...我们处理赵德全那批毒种时一样。“她说着瞥向田埂,那里还残留着几处焦黑的痕迹,是三年前焚烧毒麦时留下的。
正厅里,钦差周大人正用银筷漫不经心地戳弄着麦饼。他身着杏黄色孔雀补子官服,腰间蹀躞带上悬着的鎏金蟾蜍香囊随动作摇晃,散发出甜腻的腥气——这气味与县衙地牢里,那个从坍塌墙缝中掠过的黑影官员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香囊上的金蟾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在晨光中泛着血色的光。
姜南余光瞥见房梁阴影处,萧景瑜的衣角微微一动。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石磨边缘,二十名农妇立刻抬着新割的麦捆鱼贯而入,麦捆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请大人观礼。“
金黄的麦粒瀑布般倾泻入磨盘。当姜南舀起灵泉浇下时,流出的竟是粘稠如沥青的黑浆,滴在青砖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妖术!“周大人官靴不慎踩爆一粒麦,溅出的蓝液竟像活物般攀上他的靴面,在皮革上蚀刻出细密的纹路。姜南突然掀开主座下的地砖,昨夜激活的水车支流正在下方汩汩流动,金色的水流中不时闪过细小的稻穗虚影,那些虚影碰到空气就化作金粉消散。
黑麦触及金水的刹那,白烟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金蟾虚影,与荷花童谣中“地底下老神仙“的描写完全一致。姜南腕间稻穗纹突然灼痛,脑海中闪过地宫壁画的片段——前朝方士用童谣传递密讯的场景,那些壁画上的金蟾正对着月亮吞吐蓝雾。
“大人可知...“她故意让桐油纸飘到周大人袖口,纸张碰到锦缎立刻烧出一个蟾形的洞,“这种遇灵泉显形的特性,与《洗冤录》记载的'金蟾丹毒'如出一辙?“这正是太子党勾结前朝余孽的铁证,她注意到周大人的手指在听到“金蟾丹毒“时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待钦差狼狈离去,姜南直奔西厢房。最小的荷花蜷缩在炕角,小脸烧得通红,嘴里反复念叨着童谣的片段:“...献上三斗蓝珍珠...“每说一个字,她嘴角就溢出一丝蓝色的雾气。
张婶颤抖着掀开孩子的里衣——脊椎处浮现出微型水车纹,与姜南腕间的印记形制相同,只是纹路泛着病态的蓝色。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路正随着童谣的节奏明暗变化,就像...在呼吸。纹路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能看见下面流动的蓝色液体。
“不是普通中毒。“萧景瑜的剑尖挑开另一个孩子的衣领,他锁骨上的水车纹正在发光,剑身也随之泛起青芒,“是龙脉共鸣。“三处印记同时亮起的瞬间,厢房地面突然浮现出纵横交错的金线,与暴雨中自动修复粮仓的金纹一模一样,那些金线如有生命般向荷花身下游去。
姜南突然抓起桌上的腌菜坛。这是用灵泉发酵的寒玉麦麸皮制成,原本打算今日献给钦差的“祥瑞“。她掰开荷花的嘴硬灌下去,孩子脊背上的蓝纹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但随即又泛起更深的蓝光。
“准备二十口陶缸。“她抹去额角冷汗,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水车纹样,“按北斗七星方位摆在地窖,每缸加三斤粗盐、一斤茱萸粉...“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一只通体幽蓝的乌鸦撞破窗纸,在屋内盘旋三圈后化作一缕蓝烟消散。
子时的砖窑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坍塌的窑口像张开的血盆大口。姜南手中的灵泉灯照出陶瓮里蠕动的蓝麦,那些麦粒顶端的金点突然睁开,露出与钦差香囊上金蟾一模一样的竖瞳——正是昨夜地牢里,黑影官员眼中闪过的异光。麦粒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铃声,在窑洞中回荡成诡异的童谣旋律。
“退后!“萧景瑜的佩剑发出与地宫中相同的龙吟,剑身上的铭文次第亮起。剑风扫过的墙面剥落,露出隐藏的壁画:前朝方士正在用童谣训练孩童,那些孩子背上全都有发光的水车纹。而壁画角落记载的童谣旋律,与荷花近日所唱的完全一致。更骇人的是,壁画上的金蟾正在吞食孩童的灵魂,每吞食一个,身上的金纹就明亮一分。
最惊人的发现在最深处——三百个陶瓮中央,矗立着一尊微型金蟾雕像。当姜南的稻穗印记照到它时,雕像突然开口吐出人言:“...姜氏血脉...终于...“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深渊传来,带着潮湿的回响。
萧景瑜的剑光斩落瞬间,整座砖窑剧烈震动。无数蓝麦从瓮中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蟾蜍虚影。姜南下意识举起主钥,地底传来水车转动的轰鸣,一道金光自她腕间迸射——那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稻穗虚影,与金蟾虚影碰撞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虚影爆裂时,最后一片碎陶上显露出半幅地图:北疆某处冰川,标注着与玉佩上一模一样的稻穗纹。那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与荷花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但仔细听去,那节奏分明是童谣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