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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关东煮店，蒸汽模糊了玻璃窗。
赵小玉的发梢滴着水，水珠顺着她脖颈滑进衣领。我递过毛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锁骨下的月牙胎记——那里比周围皮肤要烫。
“看够了吗？“她突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霓虹灯透过雨水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这一刻她美得不像真实存在。我喉结滚动：“那个胎记...“
“是烧伤。“她扯开衣领多露两公分，我闻到橙花混着火药的味道，“七岁那年福利院火灾，有人把我推出窗户。“
热汤在锅里咕嘟作响。她突然用筷子夹起一颗鱼丸递到我嘴边：“尝尝？“
我低头去接，她却突然缩手，鱼丸擦过我嘴唇掉进汤里，溅起的汤汁在她锁骨窝积成小水洼。她笑得像只恶作剧得逞的猫：“骗你的，这颗包了金属芯片。“
雨声渐大。当她的膝盖在桌下碰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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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室的紫外线灯坏了，只剩下安全出口的幽幽绿光。
赵小玉踮脚够顶层档案时，T恤下摆露出一截腰线。那里有道新鲜的疤痕——是上周为我挡子弹留下的。
“别盯着看。“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却带着笑意。
我走近时闻到熟悉的橙花香气，混着止血贴的酒精味。她突然转身，我们鼻尖几乎相碰。
“张顾问，“她手指卷着我掉落的领带，“你知道在黑暗中，人的瞳孔会放大百分之四十吗？“
安全出口的灯映在她眼里，像两潭幽绿的湖水。我该注意她说的重要线索，却只想着她虎口那颗痣在暗处像颗小星星。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退开，却把一张电影票塞进我口袋——是昨天爆炸案现场发现的那场次。
“午夜场。“她嘴唇擦过我耳廓，“这次别睡着了。“
我摸到票根背面用指甲刻出的字：「带枪来」
暴雨倾盆，我和赵小玉挤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她的肩膀紧贴着我的，湿透的警服布料下传来阵阵体温。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混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柔软，“每次时间重置，我都会忘记一些事情。“
我转头看她，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像眼泪。
“但我从来不会忘记你。“她轻声说，“即使所有记忆都被清洗，我也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重新爱上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局长嘶哑的声音传来：“立即归队，发现新的克隆体。“
赵小玉的表情瞬间冷峻，但转身前，她飞快地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带着雨水味道的吻。
“这次别死了，“她低声说，“我懒得再重启一次。“
子弹擦过我的脸颊，在墙上炸开一朵火花。我和赵小玉背靠背站在走廊中央，四周是源源不断的克隆体。
“左边三个交给你，“她喘着气说，我能感觉到她后背的温度，“右边两个我来解决。“
枪声震耳欲聋。在换弹匣的间隙，她突然靠过来，额头抵着我的肩膀。
“如果这次我们活下来，“她的呼吸喷在我颈侧，“要不要试试看约会？真正的那种。“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克隆体突然从天花板扑下。赵小玉猛地推开我，子弹贯穿克隆体的头颅，蓝色血液溅在她的脸上。
“就当你是答应了。“她抹了把脸，对我露出一个染血的微笑。
我们站在时间裂缝的边缘，脚下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碎片。
赵小玉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十指相扣。她的掌心有细密的汗珠。
“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她轻声说。
我将她拉进怀里，吻住她的嘴唇。她的味道像雨水，像硝烟，像无数次轮回中我偷偷记住的那个瞬间。
“不会的，“我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会找到你。在每一个世界里，我都会找到你。“
时间开始崩塌。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她对我做了个口型：
“下次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