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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妥了？”男子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却莫名让人心头发紧。
萧玉环摘下斗篷帽子，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贱人已经动了胎气，这会儿怕是疼得死去活来。”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倒茶，茶水落入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孩子呢？”他问。
“按您的吩咐，等待时机送出城。”萧玉环走近几步，压低声音，“不过……楚衡的人搜得很紧，会不会……”
“慌什么？”男子冷笑一声，终于转过身来。银质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等萧宾月一尸两命，楚衡哪还有心思找孩子？”
萧玉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却又很快被担忧取代：“可若是燕硕追查起来……”
“燕硕？”男子嗤笑，“他刚登基，朝局未稳，哪有精力管这些？更何况……”他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楚衡树敌太多，想让他死的人，可不止我们。”
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青锋屏息贴在瓦片上，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神骤然凌厉，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就在他准备抽身离去时，男子突然开口：“对了，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萧玉环娇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您放心，我特意绕了三圈，又换了两次马车，绝对没人跟着。”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青锋立刻屏住呼吸，身形隐入阴影之中。
“最好如此。”男子淡淡道，“若是出了差错……”
他话未说完，但萧玉环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强撑着笑容，声音却有些发抖：“我、我明白！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男子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让萧玉环浑身僵硬。
“玉环，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合作吗？”
萧玉环咽了咽口水：“因为……因为我们目标一致？”
“不。”男子低笑，“是因为你够狠，也够蠢。”
萧玉环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男子已经收回了手，转身走向屋内阴影处。
“去吧，别让人起疑。”
萧玉环咬了咬唇，匆忙披上斗篷离开。待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男子才缓缓摘下面具——若是阿娩在此，定会认出这张脸。
这张脸与当年“已死”的谢沉舟有七成相似！
窗外，青锋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死死盯着那张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谢沉舟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突然，男子抬头，目光直直看向青锋藏身之处！
“听了这么久，不进来喝杯茶吗？”
青锋心头大震，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男子并未追赶，只是轻轻摇头，重新戴上了面具。
“可惜了……”他喃喃自语，“本想留你多活几日的。”
